鼻中一股温热液体猛地涌出。
姜瑶伸手一抹,满手背的鲜血映入眼帘。
姜菀见此,冷笑出声:“哟,血还真不少呢!抽点血又不会要命,你这种自私的贱人真是无可救药!”
鼻血再度溢出,滴滴落在姜菀那双精巧的皮鞋上。
她嫌恶地一脚踢开姜瑶,还在姜瑶衣服上擦掉了鞋上的血渍,啐道:“真够倒霉的!”
姜瑶趴伏在地上,鲜血一滴接一滴,洒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何存濮眉头紧锁,冷冷下令:“别耽搁了,带她去抽血室。”
姜瑶被人拖着离开病房。
耳畔孩子的哭声渐行渐远,直至消散,泪水和鼻血混杂在一起,怎么抹也抹不尽……
曾几何时,哪怕她只是轻微擦伤,何存濮都会心疼不已。
而今,为了拯救他和其他女人的孩子,就算要抽干她的血液,何存濮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这一刻,姜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逃,要想活命,就必须逃离这里!
她不愿让孩子跟她一同回到精神病院。
更不想就此葬送在这里。
抽血室外。
何霆舟拿着血液检测报告走出,迎面碰上了何存濮一行人。
姜瑶那张被血污模糊的小脸异常刺目,鲜艳的红色与她苍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您怎么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吗?”
霍艳芳主动上前,热情地向何霆舟打着招呼。
何存濮低声指示随从直接把姜瑶带进抽血室,然后在何霆舟面前停下脚步:“外婆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姜瑶无力地抬头望了何霆舟一眼,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何存濮的哥哥。
与何存濮相处的日子里,她曾听闻过关于何霆舟的一些事情。
兄弟俩年幼时父母离异,何霆舟跟随母亲回到了叶家。
而何存濮则留在了爸爸身旁,自此两家交恶,几乎断绝往来,两兄弟之间也没多少感情。
时至今日,原本频临破产边缘的叶家,在何霆舟的运筹帷幄之下不仅稳住局面,还在两年内创造了众多商业奇迹,甚至已经开始与何家分庭抗礼。
近两年,何振这位父亲才主动向自己的大儿子示好。
两家因商业利益维系着这段亲情纽带。
论起地位和影响力,何霆舟目前在何家无人能及。
姜瑶脑海中猛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若想从何存濮手中逃脱,就必须找到一个比他更具影响力的人。
何霆舟无疑是合适人选。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姜瑶自认为的不自量力所取代。
她现在声名狼藉,人微言轻,根本攀附不上这样的大树。
何霆舟收回了那审视姜瑶的目光,无意再插手这些家事,特别是何家纷乱复杂的纠葛。
他转向何存濮,礼貌性地答道:“嗯,是老毛病了,没太大问题。”
何存濮说:“那就太好了。”
简单而生疏的对话结束后,何霆舟转身离开了。
踏入电梯,他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姜瑶那张被鲜血沾染得模糊的脸庞。
见多了风雨的他,竟然会觉得……这很残忍。
霍艳芳忍不住拉住何存濮询问:“阿濮,我感觉你爸最近和你哥走得挺近的,他该不会想把公司交给哥哥吧?”
何存濮冷淡地回答:“这是我家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