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借了。”季司川坐到车上,道了句。
我没反应过来,他去借东西,然后又不借了?
他可是季司川,还会做反悔的事?
“什么?”
“不借了,觉得不重要,就不借了。”难得季司川解释,然后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但眉头深锁。
我愣愣的:“为什么?”
问完我后悔了,问为什么干嘛。
他未必会回答我,也不会回答我。
只见,季司川道:“想借打火机抽根烟的,但想想,抽烟而已,就算了。”
我懵了,季司川还会做出去借打火机抽烟的事?
他很少抽烟,所以车上没打火机正常。
但跟我在一起,怎么就压抑得想抽烟了?
我没再说话,但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那渗红了的纱布上。
好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道:“车上有急救箱吗?我给你换一下纱布吧。”
季司川的视线这才落在自己受伤过的手上:“有,在后备箱。”
“你开下后备箱,我下去拿。”我道,推门下车,他按下后备箱的按钮。
拿上急救箱,我从后座坐到了副座。
再看着季司川手上的伤,思绪混乱极了。
那天,那么拼命救自己的人,却是个讨厌自己,不爱自己的人。
见我发呆,季司川拧眉:“你会不会?”
我这才回神,吸了口气,给他上药,那伤口太深了,深可见骨,手掌的伤口都这么深,那腹部呢,他是怎么在这么重的伤口面前开车,蹦跶的?
“你这伤,应该在家好好休养。”我道,动作很轻。
也离得太近,我闻到他身上冷冽的味道,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味道,一直令我魂牵梦绕,心跳失衡。
“疼吗?”我问。
季司川低沉磁性的嗓音回我:“还好。”
“关心乔小姐的同时,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我道。
季司川没说话。
许久,我在绑纱布时,他忽然问:“如果顾少安一直这样,只对你好的这样,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我直接摇头:“不想。”
“为什么?”他又问。
我愣住,我都说不想了,还问为什么。
“如果乔小姐很坏,算计你,伤害无辜的人,自私自利,你还想和她在一起吗?”我反问他。
刚缠好了纱布,他身子就往后一退,和我拉开了距离。
重重的失落一下子裹胁着我。
他的手机响起,是乔然打来的。
他看着号码,没有接,而是按了静音。
我不解,他为什么会不接乔然的电话。
“不会,但我相信她不会。”忽然,季司川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