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召听说她和天都闹翻了,现在派手下满大街地找人。”
“一少主自己没开第八感,反而徒手震碎了温流光的第八感,你说这是不是太可怕了”
商淮声音止住了。
不知从哪个字眼开始,温禾安悄无声息站在了房门边上。她伤得确实很重,衣衫沁血,肩胛的位置被拳头大小的血洞透穿,精神有些萎靡,状态不是很好,但除此之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商淮眼皮连着跳了几下,朝她笑了笑。
温禾安半分回应也没,她站在原地,灵秀的五官本因舒展温婉,而今却冷冷淡淡,还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商淮有点傻眼了,分外不解地看向陆屿然,无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没记错。
他和一少主一直以来的关系都十分和谐友好,不存在任何嫌隙。
“嗯。”陆屿然朝他摆了下手,示意他现在就走,大概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了,他看了看温禾安,声音有些低哑“她伤得重,不喜欢别人踏进自己的地盘。”
商淮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看了看陆屿然的房门,哪哪都觉得不对劲,顶着满脑袋问号直接甩手从一楼飘飘跃到了地面上。
陆屿然合上门,将药匣放在桌面上,挑开小锁,示意温禾安坐过来上药。
温禾安指着他的颈侧,道“你先给自己止血。”
陆屿然不答,只是在原地用手巾擦干净手,指节轻垂,意思十分明显,大概是她有那僵持的时间,早过来把伤料理好了大家都好,温禾安只得坐过去。
她瞥过头看他的手指,见他将自己肩膀前后的布料剪下来,擦干净,撒上灵露,再敷上药粉,最后用灵力裹住。
她不吭声,额心沁出点细密的汗珠。
伤药一上,状态即刻好转,温禾安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慢慢醒了,她默不作声地将房间里的气息都往身上敛回,屋里霎时清清爽爽,一切似乎浑然没有发生过。
陆屿然在给自己上药,颈边经过这一段时间,淤青痕迹更重,血色极深,简直不堪入目。篓榆粉撒上去后,血流得少了点,可依旧在往外渗,没有完全止住,她不由得皱眉,还没问,就听他漫不经心地说“需要一点时间。”
温禾安安静地看着他,看上去很是担心。
陆屿然盯着她眼睛看了几眼,直起身,脊背贴着壁柜站了好一会,眼睛稍一垂,便想起她方才什么也不管,谁也不认,只朝他跑过来,两道顶级九境的气息仍然如此契合,她几乎还是下意识的,将气息往他身上裹了又裹,跟强占独有之物似的
第一次了。
她这么蛮不讲理,肆无忌惮。
而此时此刻,江召还在外面找她。
陆屿然一时心情差到极致,他指腹不自觉地碾了下被她唇齿狠狠嵌入过的肌肤,一倾身,靠近她,浓密稠深的眼睫垂下,眼底分不清是霜雪多些还是难以自控的阴翳多些。
他喉结微动,声音偏生含霜携雪“以后要血自己来拿。”
这是答应了合作的意思。
温禾安垂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动了下,即便知道他在各方考量之下可能会答应,真听到这话,还是有种心松下一半的感觉。
这次之后,陆屿然那刻意至极,严令需要保持的几米距离算是不复存在了,他顿了顿,道“不准再看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