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裴东鹤说,“餐饮业受影响的因素很多,评分也不能完全左右生意的好坏。”
“但横店的餐馆受评论影响挺大的。平时这个时间,店里基本都坐满了,可刚才你也看到了,就那么三四桌客人。所以肯定是因为我。”
许颂苔垂下手臂:“我必须辞职。”
“先别冲动。”裴东鹤劝他,“你最近接不到戏,如果连这份工作都辞了,还怎么谋生?”
“我……”许颂苔想说重新找工作,但很快意识到同样的事会继续发生。他无论去哪里都是个灾星。
“如果你一定要辞职,可以住在我那儿。”
裴东鹤知道他一旦打定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建议道:
“我那间屋子租了一年。但我拍完戏就要离开横店,你继续住着也算物尽其用。”
“可是……”许颂苔有些犹豫,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倘若真找不到其他工作,只能把房租节省下来当生活费。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裴东鹤自顾自地帮他下了决定,“能省点儿是点儿。钱不够我可以借你。”
“那,谢谢你了小鹤。我,”许颂苔看了眼日期,“我这个月房租到期再搬过来吧。”
翌日,许颂苔不顾老板娘的挽留,从店里辞职,又在APP上发了实名评论,说自己已经离开,希望大家不要再刷差评,实事求是凭良心打分。
话虽如此,已经刷过差评的人却少有撤除的。围观群众见瓜没得吃了,也都兴致缺缺地四散而去。
许颂苔继续尝试见组,但无一成功;想找工作,又怕连累新的老板,最后索性待在出租屋里,不出去了。
三月末,房子租约到期,许颂苔还是没想到别的办法,只好真的搬去裴东鹤那边。
他行李很少,两个旅行包就装完了,离开前环顾这个住了一年多的房间,心里多少有些留恋,又生出点前途未卜的茫然。
除了事业上的,还有生活上的。
毕竟他跟裴东鹤做过情侣,曾经在一个空间里生活,如今裴东鹤有了新伴,两人住在一起难免尴尬。
虽然裴东鹤磊落,他也没有撬人墙角的打算,但情感无法百分百掩藏,他只好告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事已至此,没有更多选择。
好在裴东鹤屋里那张沙发一拉开就成了张床,两人可以各睡各的。
裴东鹤拍戏时间不固定,有时大清早出门,有时下午甚至晚上才离开。
许颂苔的作息倒是因为接不到戏而变得健康许多,闲暇时还会到菜场买菜回来做饭。
裴东鹤下戏早的时候,回来正好赶上吃饭,两人就像从前一样坐在小桌子旁边吃边聊。
许颂苔把自己那些台本看得滚瓜烂熟了,就捡裴东鹤丢在沙发上的台本来看,等裴东鹤回来还拉着他一起对戏。
几次三番下来,裴东鹤笑说自己在家比在片场演得还认真,许颂苔就故作严厉,让他在片场也要发挥真正的实力。
四月四号是许颂苔的生日,裴东鹤专门空出档期,订了蛋糕,还送了许颂苔一本他很喜欢的外国演员的自传。
许颂苔很高兴,要请他出去吃大餐,裴东鹤却说没必要,就在家里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