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衣袖将石凳上的灰尘扫过后,两人便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秦之道缓缓说道:“我之所以让楠儿来负责生意上的事,是因为楠儿聪慧,人又谨慎,而樾儿性情耿直,为人忠厚老实,而你所谋者大,所以樾儿不适合参与进来。”
说到这里,他又叹道:“当然其中还有我一点小心思,不想让樾儿过多的参与此事,不知贤侄能不能理解?”
苏时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晚辈能够理解。”
秦之道说道:“贤侄能理解就好。”
这时苏时又说道:“不过秦世伯应该不只想告诉晚辈这件事。”
月光之下,秦之道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他凝视着苏时,认真的说道:“听苏周苏将军讲,贤侄对大乾目前官商一体的现状很疑惑。”
苏时听后精神为之一振,忙说道:“不错。历朝以来,任何一个朝廷都认为商人是佞巧之人,不劳而获的逐利之人,因此也极尽打压,甚至将商人归为贱籍。而大乾目前为何会出现这种局面?”
秦之道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因为太子。”
这个答案虽然不让苏时感到意外,不过却让他感到很奇怪,而且根本想不通。
“太子为何会有此惊人之举?”
秦之道说道:“贤侄可知陛下登基之时,大乾是什么情况?”
苏时摇头道:“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乾兴元年他才出生,其后的十几年苏时只知道纵情享乐,又怎会去关心国家大事。
秦之道犹豫许久,见四下无人,才轻叹道:“陛下登基之时,国库空虚,连官员的俸禄都无法发放,以至于朝廷上下人心不稳。当年又逢大灾之年,北旱南涝,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也就是在这一年,北方胡人趁大乾局势不稳,举兵二十万精锐侵边,若无你父亲苏老将军以少胜多,半年内五战五捷,力保边境不失,大乾当时的日子只怕还要难过得多。”
见秦之道提起往事,其中更提到自己的父亲,苏时竟然有一种仿如隔世的感觉。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见过父亲?他今年应该近五十了吧?
苏时猜测道,他这时才发现父亲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很模糊,而自己对他根本就不了解。
他突然明白了大哥为什么那么急切想回到边关,他并不是想成就父子共守边关的佳话,而是真的想陪在父亲身边。
不过这时候不是他感慨的时候,所以他轻轻摇了摇头,问道:“然后呢?”
秦之道缓缓说道:“如果贤侄遇到这内忧外患的局面,该如何做?”
这句话让苏时瞠目结舌,他怔怔的看着秦之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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