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耳朵八成是聋了,不然怎么一点回应都没有,只顾着和闻彩珠聊。她健谈,不会冷场子,闻彩珠都讲不过她。
“闻姨,等今年我们那里的枣儿熟了,必须得让你尝尝。”
“好啊。”闻彩珠往一点钟方向抬抬下巴,“郁澜,你看到了吗,那位栗色短发的女士,她是陈太。”
“她很厉害吗?”
“嗯,年轻的时候,她靠地方农产品品牌的打造,成为富甲一方的企业家,郁澜,一颗再甜的枣儿,不管你怎么卖力宣传,可能都不会有人买单,是你种出来的枣儿不好吗,不是。你只是差了一点运气,一点机遇。跟我跳完这支舞,我带你过去敬她一杯酒。”
“谢谢闻姨。”
闻彩珠搂她腰的手往下滑,“先别急着谢我,小姑娘,你还太年轻了,有些规矩是不是还不知道呀,没关系,我慢慢告诉你。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只有利益交换。你想要得到什么,那就要付出相应的回报。当然,我说这一切是基于你我现在的关系。如果你能和我在一起,那我能给你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沈郁澜贴近她,笑说:“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种感情,超越金钱利益,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有一颗不求回报为你好的心。谁能不爱钱,谁能受得住名利的诱惑。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对自身道德要求很高的人,有一位像您这样,有钱有颜的成功女性,想要跟我进行一次名利和性的交易,我是十分乐意的。不过,我说这些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在我遇见那个人之前。”
“那个人?”
“嗯。”
“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借着我往上爬吗?”
沈郁澜换了姿势,环住她的脖子,“缺爱的人想要爱,缺钱的人想要钱,自卑的人想勇敢,自负的人想攀天。”
“那你是怎样的人?”
“我就是你眼中,图个新鲜,好听点说,是暂且称得上喜欢的姑娘。实际上呢,就是一沓钱可以买来一晚的玩物罢了。”沈郁澜应该是热了,脸红得厉害,“我呢,以前觉着什么都新奇都有趣,可是那个人,她说要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就跟着她来了。想要的,除了爱,所有她都给过我。想见的,除了她的心,所有她都带我见过。闻姨,你能给我的,你能让我见识的,我都从她那里拥有过。我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想要。所以,你诱惑不到我了。”
闻彩珠眼中放出奇异光彩,“可你为什么会脸红,为什么会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沈郁澜轻轻吹走咬在唇角的发丝,笑得特勾魂儿,“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如果未来有一天,我想和你发生什么,那一定是因为我的身体想要选择你,而不是因为什么利益交换。”
“郁澜,你真的越来越让我感到惊喜了。”闻彩珠挪不开的眼神证明她没有撒谎,“现在,我想知道,那一天,我还需要等多久呢?”
沈郁澜停了舞步,像是乏了,腿软着往前一倾,借着她的肩靠了好几秒,抬头的瞬间,翘起尾指,极其媚人的姿势把她推开,掩嘴而笑,“你呀,后边儿排着吧。”
她们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但稍微离远看,只能觉得,这动作这眼神,是在调情。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惊得一哆嗦,托盘差点没端稳,沈郁澜转身,扶了她一下,端起一杯酒,脸愈发地红,喝了假酒一样,朝服务生妹妹抛去媚眼,摇摇晃晃的走姿特不正经,瞧那样子,大概是想去寻找新的舞伴。
阮思棠和鹿童玩嗨了,没来理她。
不必拨开人群,人们都有意无意在给她让路,究竟是看在闻彩珠的面子,还是因着那个站在角落全身低气压的女人。
闻砚书笃定沈郁澜一定会朝她走来,一步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