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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不大,一件事,从街这边传到街那边,短到就是从食杂店走到枣园那一段路的时间,赵英把话带来的时候,沈郁澜看着枣园那些人恶臭的嘴脸,先是气笑了,随后一阵阵心寒,闻砚书帮助了他们那么多,他们怎么能这样呢,真的很想拿个大喇叭告诉这群不知好歹的人,你们现在免费获得的资源都是谁给的,但闻砚书说过了,不能说,于是她只能憋着,死命憋着。
赵英见她脸色不对,问:“咋了啊,枣儿。”
沈郁澜把刚背到背上的喷壶一扔,“我不干了。”
扭头就走。
大家看愣了,谁拦她都不好使,还是孙亚菲过来问她,她才跟她讲了一句话,“他们这么给我阿姨造谣,那么脏的帽子给我阿姨扣上了,我凭什么给他们干啊,我又不脑残。”
孙亚菲拍拍她的背,“澜澜,别跟他们计较了,他们懂什么啊。”
“我就小心眼,我就计较。”沈郁澜气得脸通红,“还建设,建设个屁,谁也别想好了,一直穷着吧,穷一堆儿去吧。”
“澜澜!”孙亚菲有点追不上她了。
“活该穷,真就活该穷。”
孙亚菲追不动了,叉着腰,喘着大气,知道自己劝不好她,只好去找叶琼。
叶琼擦擦汗问:“枣儿真撂挑子不干了啊?”
“嗯。”
叶琼听完事情来龙去脉,说:“哎呀,没事儿,枣儿就那样,上初中的时候,经常念叨说,不想上学了,第二天还不是背着书包,乐颠颠地去了。”
“姨,我觉得……”
叶琼早就把沈郁澜那天晚上差点被欺负的事儿忘干净了。
“没事儿没事儿,枣儿就偶尔能心思重一点,这孩子一向心大,不像我家芽儿,从小就心思敏感,害,扯远了,亚菲啊,你就信我的,不用管她,她明天指定好。”
“好吧。”
孙亚菲不再多说。
这样一来,没有人再去追沈郁澜了,终于清静了,她溜达到和闻砚书来过的山脚,坐在那块和她并肩坐过的石块,挫败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好没用,除了这么撒气,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难道要把枣园里造谣的人都打一顿吗?
明明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为什么从一开始,没有像她一样,捡起那盒指套,告诉他们,那是她的。
这是可以做到的事,她却没有做。
所有那些诋毁闻砚书的谣言,归结到底,全是因她而起。
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深刻地思考了一个问题,现在,就现在,我能抢在她前面,为她做点什么。
想到夜幕降临,想到乖乖站在食杂店门口,等着闻砚书过来把她接走,闻砚书没有问她为什么心事重重,默默照顾她的情绪,停车时给她解安全带,下车后,看她鞋带开了,蹲身想要给她系鞋带。
沈郁澜突然跟着蹲下去,僻静的地下停车场,闻砚书扯着沈郁澜的鞋带,深深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