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滋滋往外冒。
他明白了!
“这就着急了?”容九喑摇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急什么?”
萧长君的脑袋瞬时耷拉下去,可见是真的气得很了。
“晕过去了。”崔堂说。
容九喑使了个眼色,崔堂当即了悟。
一盆冷水下去,人就苏醒了过来,多么简单的事儿。
萧长君被生生冻醒,一张嘴便被灌了一口汤药,苦涩的滋味混着血腥味,早已麻木到了极点,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何况是这一口苦涩。
“猜到了?”容九喑还是那般淡然之色,“可惜了,猜得太晚,所以……来不及了!”
萧长君一激动,额头上的血水止不住的落下,“你们……你们……不可能……”
“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看要怎么做咯?”崔堂冷嘲热讽,“东辑事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不择手段又如何?诸事因果,论就起来也无外乎是四个字,成王败寇!”
成者为王,败者寇。
“他不敢……”萧长君咬牙切齿。
的确,萧长赢再纨绔不堪,也是不敢拿萧家动手的,更何况,他所能倚仗的只有萧家,若是萧家垮了,对萧长赢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是不敢。”容九喑摩挲着指腹,“知道为什么吗?”
萧长君当然不知道。
“说起来萧长陵也算是有点脑子,彼时还有所疑虑,亦是有所作为,只不过因着你诈死脱身的缘故,彼时的萧家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他没了发挥的余地。”崔堂怀中抱剑,悠悠然吐出一口气。
事已至此,话都说到这份上,萧长君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你们……你们杀了他?”萧长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萧家,没人了……
“杀他?”容九喑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用得着脏了咱的手?”
萧长赢在外面浪荡不堪,多少人惦记着要他的性命,只不过恰好被东辑事的人捡了漏而已,很不巧的是这事儿一不留神让萧长赢的那几个一起鬼混的小子察觉了。
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顺道收拾了那几个渣滓,权当是为民除害……
瞧着容九喑自袖中取出的一张皮面,萧长君差点又厥过去,“你们东辑事……不得好死……”
“原来……刀子要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容九喑随手将皮面丢给萧长君,仿佛嫌弃到了极点,“那你们萧家当年做过的腌臜事那么多,此番也该算是报应不爽!”
听得容九喑提到当年,萧长君有点神情恍惚,仅存的一丝清醒,让他极不甘心的抬眸盯着他,“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