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深吸一口气,“这里那么多的血,但边上却是干净的,只有踩踏的痕迹。”
“是不是在这儿杀的人?”四月问。
陈叔抬眸,“这条路直通城内,但是因为偏僻,所以来往的马车和人并不多,尤其是夜里城门一关,这条道上便不会有人行走,加上荒草漫长,在这里行凶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
“你觉得是在这里杀的人吗?”温枳环顾四周。
陈叔不敢肯定。
“我倒是觉得,这里可能不是行凶之处,或许还有别的地方。”温枳抬步往边上走去,“陈叔,这地方你熟吗?”
陈叔点头,“还算较熟,加上昨夜已经提前绕过一圈,所以能认路。”
“好!”温枳走出了荒草堆,“前面带路,我们走走。”
陈叔赶紧上前,带着温枳和四月在镇子外头走了一圈,其后又带着她进了镇子。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因为临近上京,所以还算富庶,偶尔有几个城内的官吏在这儿置办家业,闲暇时来这儿小住,算是散心。
毕竟,周遭山清水秀的,的确适合休养。
“前面那户人家,便是屠户。”陈叔指了指。
顺着陈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温枳瞧见了小小的四合院,外墙较高,瞧着与寻常的院落没什么区别,门前两个大狮子,镇宅辟邪。
“他们家还有什么人?”温枳随口问。
陈叔边走边解释,“屠夫是个鳏夫,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到了外州,一年到头回不来一趟,所以他跟儿子住在一起,这儿子好像是脑子有点问题,据说是小时候高烧,所以烧坏了脑子。”
“哦。”温枳点点头,“然后呢?”
陈叔叹口气,“然后屋子里外都翻了遍,也没有什么异常,剥皮刀是胭脂楼的。”
“那个……胭脂?”温枳开口。
陈叔摇摇头,“一个月之前的物件,卖出去那么多,名录上都有,挨个去找人也是府衙的事儿,咱人手不够,也不可能轻易插手此事,免得教府衙的人误会,以为咱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
“是这个理儿。”温枳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
陈叔愣住,“这是……”
“一个月前的,昨儿去胭脂楼的时候,顺手拿的。”温枳嗅了嗅,“胭脂楼出的胭脂,都会留下一部分保存,以便于来日的新品,能异于旧物,不至于重复,丢了口碑。”
陈叔瞧着她手里的胭脂,“小姐拿这个出来作甚?”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杀了人,还把这个东西遗落在尸体旁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温枳指尖沾了点胭脂,在自己的手背上捻了些许,然后凑到鼻尖轻嗅。
这批胭脂,是她亲自调配的,味道是淡淡的桃香味,很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