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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遭遇大神(第1页)

冬子每天送货每天看人,虽然没找到燕子的身影,但总爱在那蛋糕店前多瞄一眼,就是看看背影,也足慰一天辛劳。

这条街上的汗水与泪水的故事每天上演,闲人与忙人擦肩而过,灰尘与烟火混合缠绕,每天给人一种杂乱而生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在空城那座古城里,是体会不到的。容城因为相对封闭与缓慢,最基础的生活基调是宁静。

夏天来了,人就像蚊子一样,总有些蠢蠢欲动。冬子送完货,如果没事,也就在店子边上的人行道上闲逛。我找不到于燕,于燕也许能够偶遇我呢?他一边这想一边将道上的一个烟头踢向了垃圾桶边,仿佛在学校时踢足球一样,只要有女生观战,动作就极具夸张。

“伙计,你要不服,拿个砖头打天,那才扎实。”

一个浓重本地口音从背后传来。冬子扭头一看,一个五六十来岁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音中透露出高妙与嘲讽,眼神里散发出超脱与犀利。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对方把声音压低,仿佛是遗世独立的高手,寻找如来神掌的传人。

“我身上有花?那样逗人看?”冬子觉得,这是一味作料,与此人交谈,肯定会是一盘好菜。当然,是精神上的。

冬子有这种敏感,此人,与他此生所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是新来的吧?干得不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估计不到两个月吧?”对方穿着过时的工装,身上还不太干净。这种工装,是十多年前武钢工人的劳保服,现在早就换款式了。但这条街上,偶尔还会碰到几个人穿着它。

但是,没见过穿得这么脏的,还有点皱,此人的胡子估计也有两天没刮了,但精神状态,却出奇地好,因为他眼神中有一种勾子,不清楚属于狡诈还是属于精明。

但他这句话暴露了他的混乱。如前所述,他说自己已经观察冬子很久了,那么,冬子来这里一个多月的事,就用不着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句话就是故弄玄虚的整盅,假装高明的显摆。

他估计要拿冬子寻开心,冬子意识到,自己寻对方开心的机会,也来了。所谓双赢,人与人相处,香港电影里有一句台词很好: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师傅好眼力,你咋猜出来的呢?”

“哼哼,这街上的每个人,我只要一看,就晓得十之八九。如果你不信,我再给你说一个。”

冬子假装很好奇,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你是在那家商店打工的吧?走了一个河南的,你却是个本省人,对不对?”

这用得着那玄妙吗?他都观察这么久了,听口音又是青山本地人,需要猜吗?冬子心想,我的口音就是最明显的标记,一听就知道是本地人。

但是,困在商店的日子太久,没电视没电脑打发时光。今天上午也没货可送,买菜的时间还早,为什么不把戏演足,搞一盘快乐游戏呢?此时机会来了,冬子决定再加一把辣椒,让气氛更猛烈一些。

“哎呀,师傅,你真的神了,咋这么聪明呢?你怎么算得这准,有法术吗?”

对方故意保持着矜持,但眼角的笑意还是被冬子发现了,他正得意着,但尽力装出平常心。他并未立即回答冬子的问题,而是伸出入掏裤兜,右手在裤兜里折腾,裤管晃荡不羁爱自由,那双破旧的一脚蹬皮鞋就特别显眼。

他终于抽出一根烟,在冬子面前晃了一下,好像要送给冬子抽,但随即又自我解嘲到:“差点忘了,你不抽烟。”

此时的演技,可以打一百分。如果他是一个外地人,只是第一次发现冬子,前面的一切表演,都会让冬子怀疑,这世间是否真的有神仙。

他把烟叼在嘴上,并不着急点火。又拿出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偏着头,斜眼看了看冬子,然后,又望着天。

视野正上方,其实是电线,不知道是通信线还是照明线,反正城市蜘蛛网密布,但也挡不住对方的表演。对方试图营造出一种氛围,窥探天道、把握天机、拥有秘密,并且,众人皆醉我独醒。

“师傅,你真神了,连我不抽烟,你都算出来了。我还遇到你这样聪明的高人呢。”

冬子把起高,想看看最后,会发展到哪个顶点。

对方摆了摆手“哪个聪明得过天!你不知我不知,但是天知地知。对不对?”

这话从何答起呢?冬子从没研究过什么天地知识,但肯定对面这个人,有搞怪搞笑的潜质。

“难道说,师傅,你晓得天机?”

“晓得又怎么样?能够说吗?天机不可泄露,小兄弟你是个聪明人,晓得不?”

冬子假装谦虚了点点头,仿佛又掩饰不住好奇心。追问到:“师傅,透露一点呗,不明说,只是指点一下,行不行?”

说完,冬子还模仿电视里的动作,给对方拱了拱手,算是作揖有礼了。

“呃,这个嘛,晓得不能说,你还来问?但是,这个嘛,也不是完全不能说的,其实嘛”对方吞吞吐吐,四周看了看,很警惕的样子,然后突然手一挥:“管了,我还是少管闲事。”

然后,掏出一只红色的塑料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了烟,嘴里发出超长的“丝”的吸气声,那一口烟被他整个吸入了肺,憋了几秒,约莫脸色实在憋不住了,突然一口喷出来,仿佛是被肺气所迫、炝出来的,这样就完成了他的第一口烟的进出,如此饱满而彻底的吸烟法,冬子从来没见过对烟这么狠的角色。

对方似乎在专注于吸烟,但冬子看出来,对方还是想说点什么的,因为他总在用眼角的旁光看冬子,并且没有挪步的意思。

冬子决定激他一下:“爱说说,不爱说拉倒。我觉得,你是不敢说的。”冬子装出要走的样子,将鞋子在地面跺了两下,仿佛启程前,要跺掉脚上的灰尘。

“嗯,不是不敢,只是伤人,小兄弟,你我算是投缘吧?”

对方向前一步,冬子闻到他身上,不仅有烟味、酒味,还有一种说不清楚是汗酸还是狐臭的味道,总之内容丰富,情况复杂。对方低着头,仿佛要跟冬子耳语,但此时,两人的距离起码也有一米以上,还在安全范围内,冬子当然没理由躲闪。但另一方面,作为耳语,这距离也太长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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