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父皇!”
许澄宁忍着屁股的疼痛,虚虚坐在马车的软垫上,闷闷地讲着昨晚的场景。
“昨晚冷宫有一女子,用白幡在宫墙上招摇,然后作女鬼扮相走出了冷宫,与一男子在暗处交谈,并把一个物件交给了对方。”
“女子身形中等,身高,冷宫的门环差不多到她的肩头。男子身形没有特点,掉进人堆里就认不出。”
“女子把东西交出去的时候,是双手奉上,脊背挺直头微俯,男子单手接过。离开时,女子对其屈膝行礼,行的不是宫女礼。”
许澄宁就着车上有的笔墨,简单勾勒了两人的身形轮廓。
秦弗拿着纸瞄了两眼,就收了起来,然后盯住了她红红的额头。
许澄宁隐约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胯处,顿时如坐针毡,别扭地缩了下腿。
“顺王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许澄宁道:“人家是王爷,我有什么办法?整个京城,除了您,能对我发号施令的人数以万计,我怎么对付得过来?”
“你不会报孤名号?”
许澄宁嘀咕道:“他是您叔叔,报了能有用吗?”
秦弗看她一眼,没再继续下去。
许澄宁又问:“殿下,您要出外差,出哪里的外差啊?”
“江南。”
“捐官之事,陛下已经准允,江南天高皇帝远,旨意传到那里想必世家又要钻空子,所以陛下着孤亲自去宣旨。”
他袖口露出明黄的一角,想必就是圣旨了。
许澄宁意会,点点头。
马车停在青石巷口,秦弗道:“给你三天时间养伤,三天后,孤来接你。”
许澄宁刚下去,马车就轱辘辘走了,正要走回家,单右御马而来,在身后喊住了她。
“给,这是太医院御用的玉华生肌膏,活血止痛散瘀极好,还不留疤,世子着我回府拿的,你好好在家歇养。”
许澄宁接过,这才想起刚才在车上,秦弗撩开车帘跟单右说了什么后,单右就先走了,原来,是给她拿药去了。
“多谢右大哥,替我向殿下谢恩。”
“客气!”
许澄宁捧着药盒子,边走边想,大事不鲁,小事无漏,秦弗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主上。
三日后,南巡的队伍出发了,数架马车,五百卫兵,威风凛凛。
许澄宁推开窗子,波澜壮阔的江面映入眼帘,数艘满满当当的货船从眼前缓缓略过。
她回头,看向舱房里的秦弗,问道:“运河直通杭州,水路至少比陆路快半个月,殿下是打算中途去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