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天,东方不败皆是独自黑木崖上醒来。
若不是那几副画像,他当真要以为过去的一个多月是场梦。
他将李寻欢的画作,全部挂在竹舍里,白天就痴痴地看,天黑就睡觉,可惜一觉醒来,还在黑木崖。
东方不败有时候会到小花园外边去,成德殿里那行龙飞凤舞的大字还在:凡我教中人,不得无故滥杀无辜!
他心中烦躁,喝令紫衫卫士全部下去,席地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
有人慢慢走了进来,他惊喜回头,却是任盈盈。
任盈盈盘腿坐到东方不败身边,轻声道:“东方叔叔,你在等谁吗?”
东方不败看着她的小脸蛋,忽然想起阿飞。
他会在另一个世界里,思念他的先生吗?
东方不败道:“盈盈,去把你的琴拿来,咱们到崖顶走走。”
他站在黑木崖顶,夏日的风裹杂着热气,吹得人直想流汗。
盈盈坐在一块青石上,调好琴弦,问道:“东方叔叔,想听什么?”
东方不败道:“渔樵问答吧!”
琴声叮叮咚咚,东方不败极目远望,这苍茫世间,为何没有李寻欢?
他又去找丹青生学画,画了一幅又一幅,全是李寻欢的模样。
三天后,他挑了最满意的一副画作,让丹青生描摹数十幅,传送各地,重赏寻找画中人。
画像还未送出河北地界,就有人持画领赏。
东方不败奔到成德殿,只看见一个容貌相仿的书生,若不是那行“不得无故滥杀无辜”,他一掌就要让这人化作飞灰。
接下来几日,陆陆续续又有人来领赏,相比之下,第一日那个书生竟是最像的呢!
接连如此五天后,再有人来时,东方不败的挫败感已经升至顶峰。
他怒气冲冲走入成德殿,一脚踢向领人来的教众:“又带了什么歪瓜裂枣来糊弄本座!”
“东方!”那人笑吟吟地转过身来,夏日湖水般的眼眸里,洋溢着让人心颤的暖意。
“你!”东方不败颤着脚走上两步,忽然转身就走。
李寻欢顾不得教众诧异的眼神,忙追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直走至通往小花园的密道。
东方不败一路心如雷鸣,听到密室门合住,借着幽黑隐暗道的掩护,他突然难以抑制心头激动,回身扑进那人的怀里,紧紧抱住,再也不要松开。
李寻欢的两手僵在半空,良久,才轻轻环住教主大人。
两人回到竹舍,东方不败又觉出方才行为的莽撞,害羞起来,坐在床沿上,不敢看李寻欢。
李寻欢拿出手上画作,笑道:“恭喜教主,画功大涨啊!”
东方不败看了一眼,竟正是自己画的那一幅,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羞涩,低声道:“我才不是你的教主呢!”
李寻欢笑道:“对,你是我的朋友东方!”
朋友?东方不败心底一沉,他咬着嘴唇,忽然大声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东方不败一鼓作气道:“我要做你的妻子!”
看见李寻欢笑容凝住,他这才震惊于自己的大胆,慌不择言地找补道:“你杀了杨莲亭,就要补给我一个丈夫!”
说的什么鬼话!东方不败气得闭上眼睛,道:“不是,我是说,我。。。。。。”
李寻欢走近两步,在床边蹲下身子,柔声道:“我知道。”
他知道东方不败想做一个女子,在黑水镇生活的那一个月里,他几乎已经可以算作他的妻子。
缝补,做饭,教养孩子,他还有一身好武艺,有勇气,有智慧,站出来替他对战上官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