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在宝慈宫下毒?”
“那我们喝的那些茶水呢?会不会也有毒?”
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人人自危。
晏稚容和萧鸣玉也被这边的异动吸引,前后走了过来。
贵女们自觉地为二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晏稚容从旁人议论中大概明白了发生什么,她是大家族出身,见惯了大场面,当机立断,吩咐下去:“你快去请太医。你去找太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就说阮姑娘出了事。你们两个,扶着窦姑娘坐下。”
窦芳春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脑袋,猛地指向南雪音,“是你!是你在茶水中下了毒!”
她红了眼眶:“云蝉只不过是让你换一杯凉点的茶水来,你竟然就心生怨怼,下毒要害死她!”
南雪音这下彻底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众人的视线瞬间已经投射过来,难以置信、嫉恶如仇,仿佛她是天底下最狰狞可恶的恶鬼。
南雪音也看见了萧鸣玉。
他的目光中倒没有仇视,不过是一派漫不经心,没有任何插手或是开口的意思,好似是个局外人,闲散地看着这一场好戏。
失望倒是说不上,只能说,南雪音并不意外。
她收回目光,道:“我没下毒。”
窦芳春步步紧逼,“茶水是你送来的,云蝉是喝了你的茶水才中毒昏迷,你说你没有下毒?谁信!”
又示意左右,“去!到她身上搜一搜,说不定那毒药没倒完,还在她身上藏着呢!”
两个嬷嬷应声上前。
南雪音没有躲避挣扎。
嬷嬷在她胸前、袖口和腰上都摸了一圈,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窦芳春面露意外,怎么会没有?她分明交代了松月,让她趁机把毒药包塞到豆蔻身上的!
南雪音心中冷笑。
当时松月轻手轻脚地塞了东西,她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怎么可能还在身上留着。
“说不准是藏得深了,”窦芳春很快反应过来,有了新的想法,“将她的衣裳扒光!扒光了查!”
南雪音忽然问:“你确定要这样做?”
说话间,她抬了抬手腕,露出了太后赏赐的那只翠玉镯子。
两个嬷嬷瞧见了,也认出了这是什么,对视一眼,向着窦芳春赔笑脸。
“窦姑娘,扒光衣服……这只怕是不好吧?”
“是啊,这豆蔻毕竟是太子的人,太后娘娘也说了,要特别关照着。”
人群中也传出小声怀疑:“是啊,她看着很镇定,会不会真的是被冤枉了?要是真被冤枉的,就这么被扒了衣服……太子殿下岂不是会不高兴?”
很快又有人道:“不就是个小宫女,衣裳扒了就扒了,窦姑娘可是殿下的亲表妹!”
“何况,窦姑娘也是为了给阮姑娘讨回公道,太子殿下得知了,也只会夸赞窦姑娘当断则断啊!”
“难不成殿下还会为了区区一个小宫女责备窦姑娘?她以为她是谁!”
议论听在耳中,窦芳春更添几分傲慢,姿态凛然“太子的人,就可以随意下毒吗?她毒害的可是朝廷命官的女儿!阮家姑娘就在这地上躺着,你们以为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过来了,能轻易放过她?还不快扒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