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体质异于常人,无论受何种伤,总是好得很快。
端王将她捡回来,很快发现了她的特殊体质,当时他凝视她良久,忽然说:“你倒是很适合做杀手。”
于是,她便成为了杀手。
这些年刀尖舔血,生死一瞬,受过的刀伤剑伤不计其数,每次她都像今天这样,看着伤口逐渐愈合。
她总是平静少言,以至于端王忘记了,愈合得再快,伤口也是会疼的。
半个多时辰后,药煮好了,南雪音端去房中。
门外空无一人,房门漏了一条细缝,南雪音听到花怜莺的软和嗓音:“姐姐快回来了,怕是就在门外呢。”
端王萧鸣玉意识恢复了些,只是嗓音还是沙哑,“不提她,心烦。”
南雪音停在门外,低了低头。
不知房中萧鸣玉做了什么,花怜莺发出一声娇怯喘息,“王爷,您还病着呢,该喝药才是,怎么可以……”
萧鸣玉道:“小病。你老实些,待会儿折腾起来,别又哭了。”
“王爷……”
花怜莺娇嗔似的,尾音不知几道弯绕,仿佛有把细细的钩子撩人心弦。
南雪音知道,萧鸣玉最喜女子如此。
他也的确起了盎然兴致。
“南姑娘!”
云栖拿着水折返回来,叫了一声。
房中也听到了,花怜莺娇喘着:“王爷,王爷,姐姐回来了。”
萧鸣玉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耐,“让她在门外等着!”
静谧一瞬,南雪音忽然开口:“下雪了。”
她怕冷。
这件事,萧鸣玉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年他曾笑着调侃:“不如我想个法子,为你将冬天从四季中划去吧,也省得你每年都受这苦。”
然而此时此刻,萧鸣玉只是冷冷道:“本王说,在门外等着。这是命令。”
南雪音的神色空了一瞬。
她这条命,是萧鸣玉救回来的。
十岁那年,她浑身脏兮兮的,狼吞虎咽啃完了他递来的肉饼,擦着嘴角,郑重许诺:“贵人救了我,今后不管叫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做到。一定。我要偿还救命的恩情。”
既然他说,在门外等着是命令,那么南雪音无论如何,只能照办。
她整个人安静下来,端着药,立在门外。
这些年,她一直在萧鸣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