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没好气的看了贾琏一眼,最后对着平儿一仰下巴。
平儿当即掏出钥匙,打开了放在床脚处的柜子,将柜子打开,里面装的是白花花的现银。
有元宝状的银锭,还有一卷卷银卷子,以及几张压在最下面的银票。
平儿从中拿出了五个五两的银元宝,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后又将柜子锁了。
“给,二爷。”
贾琏看着桌子上的五枚银元宝,眼底浮现了一丝喜色,但嘴上却还是道:“这点银子,哪里够用的……”
“平儿,既然二爷不要,那就都放回去吧。”
贾琏连忙伸手按在银锭上:“哎哎哎!我不过说笑,既是你给的,再少我也不会嫌弃呀!”
王熙凤却忽然叹息一声:“唉,咱们过个日子为了这二十多两的银子还得精打细算。
可有些人,却能将百万的家私与了外人,这人个人,还真是不能比啊!”
贾琏一边将银子收进荷包揣进袖子里,一边笑着问平儿:“凤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冒出了这样的话来?”
王熙凤一挥手中的帕子,似是驱散灰尘,贵妃卧卧在榻上,凹凸有致的身形看到贾琏的目光也不由得停滞了片刻。
“还不是咱们的林姑父,放着林妹妹这嫡亲的女儿住到咱们府上来,却准备着把家私都给了一个外姓人。
哪怕是嫡传的弟子,那也只是弟子,又不是儿子!”
贾琏瞬间明白了,自家的这个掉钱眼里的醋坛子,保不准又是从哪里听到了些风雨。
“你不要听了那些人胡说,以林姑父对黛玉表妹的疼爱,未来林家的家产,都得是黛玉表妹的嫁妆。
至于薛兄弟,大抵林姑父是准备将自已的人脉和底蕴留给他的,也算是给黛玉表妹留下一个依靠。”
贾琏说着说着,忽然眼神一凝,仿佛猜到了什么,猛的坐回榻上看向王熙凤:“凤丫头,该不会是老太太和太太,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吧?”
“说了没说又能怎么样?我常听人家说,巡盐御史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就算这官是包拯似的清官,那一年年躺着,银子就和淌水一样往怀里去。
要是林姑父的银子真被外人得了去,那才要替林妹妹冤呢!”
贾琏冷笑一声:“替黛玉冤,还指不定是谁心里冤呢。
凤姐,别的事我或许糊涂,管家上面也不如你聪明,可这次的事反而我这个外面的,看的最清楚。
你可别被人当了枪使,回过头来还不知道。
就算那银子随着黛玉表妹到了咱们府上,估计咱们夫妻也是沾不到一星半点。何苦操那个心。
行了,我这就去北静王府赴宴了,剩下有什么事,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