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邙军营的气氛格外的沉寂,中军大帐里,大皇子元涛和副将耶律端正面面相对,眼神炙热,火气十足。
几名万夫长站在一边,有人满脸怒容,有人无动于衷。
耶律端正忍了又忍,苦口婆心:“大皇子,这一仗,伤亡远远超过预期,伤亡三万人马,军心已然不稳,再打下去,徒增伤亡!
若你有个闪失,我耶律端正回去怎么向大王交代?怎么向王族交代?”
元涛咬着牙,眼里喷着怒火:“我说了,不能这样回去!等援军来,等援军来,老子一定要拔了这座城,杀光所有的人!谁都不要劝我!”
营帐里的这些人,都是元昊天王族部落的上层贵族,元涛的小心思,他们全都明白,可是,这样的人,真的该成为北邙的王?
每个人的心里,都泛起了小嘀咕。
帐外一名万夫长走进来,无视营帐内的紧张气氛,大声禀告道
:“探马回报,山海关出兵两万,正往我军方向而来,距此一百里左右。步兵两万,骑兵两千。”
山海关出兵,这是大家都预料到的事,之前并没有人在乎,六万骑兵,完全不惧山海关的援军,放一万骑兵挡在路上,山海关那笨重的步兵就很难逾越。
镇北口,从来就不是防守重镇,它本身没有什么战略意义,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尽量的消耗北邙军队的有生力量。
换子而已。
但是这时候北邙军队的处境就有些尴尬,还能作战的骑兵不过三万多点,若是抽调一万骑兵去阻挡援军,那剩下的两万人攻城,更是徒劳。
营帐内的火盆烧的正旺,有些燥热。
元涛扭身,盯着舆图思索片刻,突然有点惊喜:“耶律将军,我们不攻城,我们去吃掉这股援军再走,如何?”
站在元涛的立场,他的威名和声望,无论如何不能丢在大夏人手里。
相对于据城而守的大夏边军而言,走出山海关庇护的大夏步卒,更容易吞下去才对。
耶律端正看得出元涛是铁了心要挽回点面子,身为王族部落的老将,他很清楚元涛回去之后,就会继承大统,成为北邙新王。年轻的新王,又怎么能容忍有污点在身呢?
:“大皇子,我们粮草已经有些紧张,如果要对他们动手,必须速战速决,无论输赢,都不能恋战。”耶律端正的言下之意,就是默认元涛的作战意图,从大夏援军身上挽回颜面。
见耶律端正认可自己的战术,元涛也投桃报李:“这一次作战,就由耶律将军指挥,我元涛愿听从将军指挥。”
耶律端正并未推辞,他走到舆图前,思索了一会儿:“这里留下一万人吸引敌军注意,我们带两万人出发,天黑就走,争取凌晨前赶到。”
:“好,听耶律将军的。”元涛这时候完全把指挥权移交给耶律端正,这样,即使战况不顺,也有人能在前面挡箭。
耶律端正一辈子领兵,哪里不明白元涛的想法,只是这一次,把仗打的这么难看,这老将心里一样也憋着一团火,北邙军队,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有机会报仇,怎能放过。
:“众将听命!”
:“喏!”几名万夫长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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