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夹着小柱子,丢进屋子炕上,李平平嚷嚷道:“脱了衣服,脱干净,检查一下有没有冻伤。”
李平平的话圣旨一般,大柱子三下五除二脱光了小柱子身上衣物,小柱子精疲力竭,无力抵抗,被剥成一只赤裸裸的羔羊。
李平平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小柱子的身体,一分一毫都没有放过,丢下手里的烛台,庆幸的说:“行,还算听话,知道涂抹老子给他的冻伤膏。运气不错,没有冻伤。”
:“先别睡,喝了药汤再睡。”看着小柱子合上眼睛,李平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醒来,喝药。”
孙燚和陈阳从听风旗的营房回来,心情愉悦:“还好,只有三个人冻伤了脚趾头,战马冻坏了几匹,其他的都是囫囵个。”
:“药汤喝了吗?”
:“嗯,有郎中在安排,让他们喝了药汤再睡觉,明天再起来吃饭。”两人走到炕边上,看着小白羊一般的小柱子:“这牲口没事吧?”
李平平一巴掌拍在小柱子屁股蛋上:“没事,好得很,就是累坏了。一会喝了药汤让他睡,明天起来还是一条汉子。”
孙燚嗯嗯两声:“让他睡觉,不给他扯被子盖,光着腚好看?”
:“大柱子去取药汤了,喝了药汤才能睡。”
陈阳探头瞧了一眼:“完球,冻的找不着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贱笑起来。。。
大柱子推门进来,狂风带着雪花凶狠地扑进屋子里,将屋子里的温暖席卷而空。
孙燚打了个寒颤:“妈的,真冷。不知道那些从南方来的弟兄们能不能抗的住。”
大雪整整下了半个月没有停,天寒地冻,呵气成冰。这种天气,别说作战,士兵们在室外,连兵器都握不住。
即便是做了足够充足的御寒准备,这半个多月里,还是不断有士兵因为寒冷而生病,冻伤者比比皆是,李平平都有些束手无策。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样恶劣天气里,快七十岁的张陆离张大帅,带白定平和五百亲兵,从风雪中跋涉而来。
当张陆离一身雪花踏入镇北口的时候,孙燚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张陆离大帅在边军中有这么高的威望和声誉,这个老人,至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做边军中一名战士,不畏艰难,无惧风雪。
:“哈哈,怎么样,这天气,给你们一个下马威了吧?”张陆离拍打着身上的雪花,白定平上前帮他摘下身上沉重的大氅。
张大帅脸色冻的黑红,却看不出丝毫疲倦,似乎只是一次很正常的巡视。
孙燚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大帅,这么大的风雪,您怎么来了。”
:“风雪而已,有何可惧?早些年,北邙还总是喜欢这种天气搞偷袭,咱开始还吃了不少亏呢。不过今年还真是特别冷,我这老胳膊老腿都有些受不了。”张陆离呵呵一笑:“怎么样,还扛得住吗?”
:“扛不住也别和我说,你们自己的选择只能自己去承受。军令如山。”张大帅不等孙燚回答,直接堵死了退路。
孙燚爽快道:“放心,大帅,扛得住!死扛!”
张大帅露出满意的笑容:“嗯,当兵的,知道死扛,就算是入门了。”
张大帅语气一变:“我怎么看外面除了城楼上百十来个哨兵,其他人呢?都躲在屋子里了?”
孙燚讪讪道:“这几日实在太冷,好些人病了,所以我让他们休息,尽量不要外出。”
白定平哼哼两声,似乎有些鄙视:“天一冷就躲屋子里?要是北邙人这时候进攻怎么办?百炼成军,不炼能成军?”
:“哈哈,说得好!百炼成军,不炼如何成军!”张大帅应和白定平的话,说是在赞赏白定平,却抬眼严厉的看着孙燚。
孙燚的表情有些难看,又有些尴尬。
:“大帅,炕上坐,暖和暖和。”陈阳见气氛有些压抑,急忙上前来做和事佬,张陆离见过陈阳,知道是平武军后勤大主管,做事尽责。前一些日为了保障平武军驻扎的后勤保障,几乎累脱了形。
张陆离对这种做事有始有终的人,很是欣赏。于是也放松神态:“好,陈大管家,有啥好茶,沏一壶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