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有人这么大胆?这东西也有人敢放行?”林平平大为吃惊。
孙燚耸耸肩:“为了钱,啥不能做?金陵城下还有人敢杀良冒功呢。我以为边军会好一些,现在看来,也是。。。一言难尽。”
喝着茶,孙燚把北辰和望都城与边军有关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林平平是曲爹最信任的人,认识这么些年,做事很有分寸,像个老大哥,值得信任。
林平平一直默默的听着,眼神专注,没有说话。
孙燚自己似乎都没有觉察到,这一番话说下来,自己的神色都松弛许多。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其实在他心里堆积了太多的压力,但是作为平武军的统领,又是几个兄弟的大哥,他自己只能独自承受。
说给林平平听,也是不知不觉的把心里的压力宣泄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见到的边军,也不过如此?”林平平拿起茶壶给孙燚倒满。
孙燚点头:“是啊,和我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不过我见过白定平,也见过张大帅,他们两个,又和我想象中一样。”
:“有句老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林平平缓缓道。
孙燚点点头:“嗯,还有一句,人至贱则无敌。刘惜军刘大将军告诉我的。”
林平平木讷地张张嘴:“啊,也对,很对。刘惜军,大才。”
林平平的思路似乎突然被打断了,喝了两杯茶才接上之前的情绪:“边军太久没有打仗了。
早些年啊,因为战火纷飞,民生凋零,百姓都跑的远远的,人烟稀少,更不要说其他什么酒肆茶馆,赌场青楼。。。。
二十多万青状汉子,驻守在这一片土地,最开始,因为和北邙人之间的摩擦不断,这些汉子们的热血还有地发泄。
说直白点,至少还有个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目标吧。”
可是这么三年五年过去,又三年五年过去,又一个三年五年。。。。。转眼间,这群人就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界了。
:“你觉得,他们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孙燚一脸哀愁:“平平哥,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他们凄惨可怜。”
:“所以有时候啊,刀刀下去,血溅起来,一命呜呼,反而是种解脱。”林平平莫名其妙的突然想起贵平城里那个额头又高又白的女子。
:“可是,这不就是军人的使命吗?”孙燚心里有所触动,可是一直以来,听到的,学到的,都是军令如山。
林平平的语气突然激昂起来,:“军人军人,他首先是人!”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林平平放缓声音,有些沉郁:“你要是不把他当人,他呀。。。。。也就可以不是人。”
孙燚也看出林平平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犹豫了一下:“平哥,你这是。。。。。。”
林平平迅速抬起头来,揉了揉脸:“没事,想起些不高兴的往事,有些感触,没事了,都过去了,呵呵。”
:“边军之所以变成这样,朝廷是有很大关系。”
:“除了张大帅的夏武步卒可以真正的享受到各种补贴补助,其他的二流边军,都只有最基本的军饷,往往还要拖欠或者是被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