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无常势,在后方的敌人如果狡诈,从其它地方出现,那就是毁灭一击。
此地离渡口不过二里地,渡口处也不得不防。
车马刚行了一段路,只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踏的地面都出现了震颤。
李崇训举目望去,只见官道尽头黄沙漫天,黄沙背后冲出一队骑兵,骑兵营队没有打旌旗,暗红的盔甲妖冶夺目,参差的漆枪直插天际。
此处距离风陵渡口不过一里,此时黄河马上就要进入枯水期,水流不大,渡口的村民看到兵马都躲了起来,渡口也不见人。
李崇训本想让兵卒先护送金盏渡河,没想到军中竟无一人会水。
那河床上的摆渡小船也不是那么好操控的。
漫漫官道上,两军对阵,相距不过百米,李崇训手持画戟,脚踏军马,横于最前方。
“少将军,李公派末将率千骑来接你回府。”
李崇训对面,一肥壮汉子,对着李崇训大喊。
“只要少将军放下武器,让某捆绑,某必不会伤及无辜。”
李崇训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千骑,不觉胆寒,只感觉到一股股战意,直冲云霄。
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饥渴难耐,迫不及待要尝尝鲜血的滋味了。
三百对一千,优势在我!!
对面的骑兵指挥仍在呼喊,他的任务是把金盏完完全全的带回去,他怕万一兵荒马乱,伤到了未来的皇后,李守贞不会饶他,所以最好就是兵不血刃。
“或者少将军交出符夫人,末将立马退去!”
金盏在兵马后方,此时她已经下了马车,看着挡在身前的众将。
她从不信那些相士传言,但是那些传言却害苦了她,好在这些流言现在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
金盏看着最前方鹤立鸡群的李崇训,心里既有愧疚,又有情意,还有担忧。
李崇训听到对面说让他交出金盏,没有多言,而是默默拿起了背后的龙舌弓。
对面的骑兵指挥使看到李崇训拿出弓箭,心里一颤,又看了看自已与李崇训的距离,这才放松下来。
“哈哈,少将军莫不是要学昔日那吕布辕门射戟不成?!”
周围的骑兵皆是一阵轰笑,那么远的距离,也就床弩能够到达吧,区区人力,怎么可能?
(此时虽然没有三国演义,但是很多故事在民间已经广为流传,被一些说书人口口相传,当然辕门射戟亦是正史记载。李崇训融合的吕布也是演义模板。演义一百五十步,咋就算两百米吧。别杠,我是软柿子,杠就是你赢。)
李崇训双臂青筋凸起,浑身肌肉筋绷,脸色通红,额头冒出细汗,龙舌弓已经被他拉至满弦。
他身旁的步卒骑兵也是满脸狐疑,自从李存孝死后,天下没人能射那么远,万万不可能。
金盏看不到前面的场景,只看到李崇训挽弓的背影。
对面的骑兵指挥使本来是在哄笑,但是突然觉得有一股凉意。
旋即想到,即使肯定李崇训射不到,也不能掉以轻心,小命最重要!一勒马缰想要退至众人身后,但周围皆是人马,退无可退。
最终他只能大喝一声:“众将听令,随我冲!
“勿要伤及符夫人!”
听到他的喊声,一小旗拿出令旗挥舞起来。
李崇训松开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