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路买了点吃的回家,疯了一天,我们到家后各自回房洗澡,然后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许子岩和我聊到他去国外的那几年,他还说当初出国,是不想再看见李兆和唐婉。
当然他是以开玩笑的口气说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从小就无法无天的,唐婉特别调皮,鬼点子多,李兆呢,只要唐婉想干的,他就不分青红皂白都保驾护航,两人一唱一和整天拿我当乐子整我,不过我也贱,上学那会经常把我整到教导处,我出来后还和他们在一起玩,但是高中毕业后我就开窍了,我觉得自己不能跟他们鬼混,我要出国进修回来再打击报复他们!
结果…”
许子岩忽然笑了,我说:“结果什么?”
“结果老天都看不过去他们两合起伙来欺负我,现在变着花样让他们内讧,所以…”
他指了指天:“上天开眼!”
说完还乐呵呵的大口吃着饭,后来又放下筷子说:“李兆那个人吧,死要面子活受罪,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唐婉,还死不承认,我也干了不少事让他堵得慌。”
我好奇问他什么事,他说例如唐婉和其他男的稍微走得近些,他就拍照发给李兆,有一段时间发的比较频繁,李兆直接把他拉黑了,他还特地跑到他家求和好。
许子岩说起他们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总是含着笑意眉飞色舞的,我恍若又看到了过去的他,托着腮津津有味的听着。
那个宁静的夜晚,又下起了雨,窗外淅淅沥沥的,天气预报说晚上会降温,可我却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温暖过,他没说够,我也没听够。
于是吃完饭,我们又一人蜷在一个单人沙发上,他接着说,我接着听,他是个很称职的演说家,从国内一直说到国外,我是个很称职的听众,跟着笑跟着紧张!
后来又聊到赵焕,说他算是他们这帮子人里,最早当爸的,现在身边好多人看见他这种状态,也都想安定下来,二十岁和三十岁,短短十年,人的思想跨度太大了。
说到孩子,我不自觉抚上小腹上那道疤痕,以前,我认为我和许子岩会一直是那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可是现在,或者说以后我们有可能会改变这种关系,那么孩子最终会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就像他所说的,人到三十,会想有个稳定的家,他上次抱着赵焕小孩那样的神情,他也会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吧!
许子岩很敏感的捕捉到我的落寞,忽然面色凝重的说:“那件事,我还在查,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的!”
看着他坚定的神色,我心里很复杂。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半夜,许子岩看了下时间说:“睡觉吧,不早了。”
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大概这样温暖的夜晚太来之不易,我们各自起身走回房,就在我打开房门的时候,许子岩忽然叫住我:“木木,晚安。”
我转过身,朝他扬起笑容:“晚安。”
……
我感受到许子岩在努力,他试着融入我的生活,豪不掩饰的告诉我他的过去,让我感觉到自己离他越来越近,我们…都在努力!
那段时间许子岩白天忙完都会给我来电话问我晚上吃什么,他只要不忙都会来图书馆接我一起回家,同事看到总会笑着说我真会找,嫁个人又帅又好又多金的老公,我想是啊,这毕竟是我自己选的!
后来我习惯一到那个点就盯着手机等他电话,可是那天他没有打给我,一直到同事陆陆续续下班了,他还是没打来,于是我给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却显示无法接通。
我只有独自回到家,做好饭菜一直等到九点,他依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开始有些焦急,试着打到许家,他并没有回家,我没有他身边朋友的电话,几乎问不到人,那一刻我急得和无头苍蝇一样,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会不会出事!
一直这样等到凌晨一点多左右,我突然听见动静,冲出房间,当看见浑身是血的许子岩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他的白色衬衫被撕烂,膀子和身上全是血印,我踉跄了一下大步跑向他,他眼里的残光还透着凶狠,却一下把我揽入怀中,紧紧抱着我说:“木木,我把黑子打了,他几个月也别想下床了!”
那个黑子我只见过一面,就是上次在中餐厅,坐在朝朝旁边的瘦子,我不知道他和许子岩到底有什么过节,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我慌乱的说要送他去医院,他却一把扯住我有丝疲惫的说:“我自己有数,都是外伤,不碍事,他个骨瘦如柴的不经打。”
说完又攥住我的手:“来帮我一个忙。”
我跟他回了房然后进了浴室,许子岩说破衬衫黏在身上了,让我找把剪刀来帮他剪开。
我慌忙去找剪刀,清洗消毒,他背过身去我看见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掉了一层皮,好像背贴在地上被摩擦过一样,我当即眼眶就红了,握着剪刀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小心翼翼的帮他把衬衫剪开,许子岩一直牢牢盯着镜中的我,声音低哑的唤着:“木木。”
我没有抬头眼泪还是一颗颗掉了下来,哭着对他说:“你以后不准和人打架了,大不了把他送进警局就是了,你找他打架干吗!”
“把他送进警局,没几天他们家就能给他保出来,我不打的他害怕,他不长记性,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的手顿住,猛然抬头看着许子岩,他也眼神灼灼的盯着我,透过镜子,我第一次觉得,我们的心靠得很近很近,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我遇见他,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后有一天,我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