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娘昨日念叨的新搬来的人?看着气度很是不凡,光是往那一站,未开刃的剑似的也能令人觉察出贵气和利意。
村里什么时候有这等人物了?张生惊疑不定去看他的小徐夫子,却见小徐夫子眉头蹙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徐景总觉得那人目光始终微妙从他身上扫过。
不细看他,只是潜着冷意的将他打量过。
徐景自认为不认识,从前也没见过他。
要宴请外人,该是主人家拿主意。王婆婆和知遥都去看楚昭昭脸色,见她抿着唇不情不愿点头后,知遥才僵硬地把人请进来。
殿下…怕是在这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屋里炭火烧得暖和,那大氅被随从接过,他宽肩窄腰的优越身形便显露,褪去几分书生文弱气,显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派头来。
张生看直了眼,心想这人光看着就觉得好生厉害,什么来头?
他看着晏乌在徐景身边、楚昭昭对面坐下,轻易显得他跟徐景有点小鸡仔似的弱来。
张生摸摸鼻子,莫名有种被比下去了点感觉。
庄子里没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讲究,张生也就拘束了一瞬,随口问起晏乌是做什么的。
一听说他也是位夫子,这不是巧了么,他激动的拍拍徐景的肩,要这两人聊起来。
“这位是?”晏乌恰到好处朝徐景看去,面上神态滴水不露。
白日里装得是人模狗样,分明夜里连她的泪都要分分寸寸的舔净,困着她整晚直到天明他才抽出来离去,这会就在这儿装病弱道貌岸然的君子来?
真是能演。
楚昭昭咬牙转过头去,却在下瞬感觉到脚尖被人轻轻碰了碰。
“原来是小徐夫子。这般年纪能做举人,也算得上年轻有为了……”
那人冷静平和同人讨论君子行策之道,说着之乎者也的话,桌帘下的脚却慢条斯理的,似有若无碰过楚昭昭的足。
隐秘的、不耻的触感从脚踝顺着裙摆缝隙一路向上,楚昭昭咬住唇,瞪他不知廉耻。
觉察到楚昭昭眼神,晏乌转过头去,乌黑瞳人犹如快透不进光的深井,嘴角弯起些:“这位姑娘,怎么了?”
桌上目光顿时拉到她这儿来,楚昭昭向来只有倒打一耙别人的时候,哪里被这样故意气过,桌帘下猛地踩出晏乌的脚。
却不想让自已掉入陷阱,俏丽小腿被夹到晏乌那儿去,再抽不开。
隔着层布料,楚昭昭小腿仿佛被晏乌含了进去,迫使她脚尖都不得不绷紧。
若不是这还有旁人,桌下绷紧的腿就不该只是被逼得进退不得,而该被拉得再近一些踩下来了。
徐景还在关切她:“脸这样烫,是不舒服?”
晏乌微笑:“徐夫子似乎很关心这位姑娘,二位难道是…”
他少有这般有气量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然而楚昭昭小腿却能感觉到他夹得愈发紧,温和目光下潜藏着充斥恶意的疯狂。
他等着楚昭昭回答。
“没什么。”
“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楚昭昭挤出这句话来,小腿好似被人轻轻点了点,奖励她般。
徐景闻言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也只是勉强笑了笑,有些黯然神伤的垂下头去。
他没觉得楚昭昭的话说得不对。女子清名重要,况且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确实只是一般朋友。
她看着就知晓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他若有心,就不该在考取功名前说不着痕迹的大话,而应该有所作为后再带着诚意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