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周福还要刻意来说这样的话,无非就是他耍了心机。
我盯着周福,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
“把你身上的录音器拿出来吧,玩得都是我玩剩下的,要是觉得不想谈了,可以把你儿子领走,我不会拦着你。”
我抽了一口烟,看着周福说。
周福转头看向了周声强。
强子在我的示意下,直接放开了周声强,连压着他的打算都没有。
“儿子,走!”
周福对着周声强说。
“不行啊!爸,真的不行,你听他的吧!”
我看着周声强嘴巴又开又合,半天崩不出来一个屁。
周福看周声强的模样,又看了看我,最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录音笔,上面还亮着灯。
周声强直接把录音笔拿在手里,直接关了录音功能。
“你到底干什么了!他让你走你都不敢走了!”
周福不算太傻,毕竟岁数摆在这里。
想想应该也知道为什么我让周声强走,周声强都不愿意走。
“他犯了的事,也就够判个十年八年的吧,如果现在找到人补偿一下,应该可以判得轻一点。”
我把烟灭了,对周福说。
周声强把手收了回去,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你想怎么样?”
周福没有继续过问细节,而是问我怎么解决。
老一辈的人,果然和周声强这样的愣头青完全不一样。
说出来的话都是直击要点。
我当然有条件,否则也不会等他这么久。
“今天晚上,他看上了我朋友的画,三千万的东西,他出价三万,不卖就想要来明抢。”
“我这个人也很公道,既然都是他惹的事,那就这样吧,你开个价,你觉得你儿子多少钱?”
我盯着周福说。
这句话,是当年他问我爷爷奶奶的。
“你觉得你们的孙子值多少钱?三十万很多么?”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我爷爷奶奶变卖了所有东西,最后不堪重负,一病不起。
今天我一样问他这个问题。
恩和仇,从来都不能相抵。
我没有那么大度,也永远都不会选择大度。
以德报怨,那是上帝的事。
我既然在这世俗的人间,要过的就是有仇必报的日子。
“我带来的钱有三十万。”
周福拿起了地上的小行李袋,打开了拉链。
里面堆放着一沓一沓码放整齐的红色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