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墙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我赶紧叫来列车员,列车员联系了最近的医院。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小雅被送往了医院。
我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小雅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说她已经不行了。
我看着她,心如刀绞。
“老林大哥……”小雅虚弱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我握紧她的手。
“老林大哥……”小雅的声音细若游丝,像是随时都会断掉的风筝线。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肌肤。
她的手瘦得只剩下骨头,血管清晰可见,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我在。”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小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睛半睁半闭,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我看着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在这个时候显得苍白无力。奇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最终,我只说了一句:“也许……这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
小雅的眼皮颤了颤,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泪水却更加汹涌。
“老林大哥,你这安慰人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特别的残忍,特别的无奈。
小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停止了。
我呆呆地坐在病床边,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心里空落落的。
我遵守了和小雅的约定,将她的骨灰带到了南迦巴瓦峰下。
我联系了一位当地的喇嘛,请他帮忙将小雅的骨灰撒向雪山。
喇嘛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接过骨灰盒,用藏语念诵了一段经文,然后将骨灰撒向空中。
风吹过,骨灰像雪花一样飘散,融入这片圣洁的雪域。
喇嘛看着我,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扎西德勒。”
我知道,这是祝福的意思。
我站在雪山脚下,仰望着巍峨的南迦巴瓦峰,心中一片宁静。小雅,你终于解脱了,你终于找到了你想要的归宿。
我仿佛看到小雅化成一只自由的雄鹰,在雪峰间翱翔,在蓝天中飞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原的空气清冽而干净,洗涤着我的肺腑,也洗涤着我的心灵。
经历了这一遭,我发现我看淡了生死。
死亡,并不可怕,它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我漫无目的地在镇子上游荡,最终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旅馆。说是旅馆,其实更像个客栈,一楼是餐厅,二楼才是客房。我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当地的青稞酒。高原的饭菜味道寡淡,但酒却意外的烈,几杯下肚,胃里像燃起了一团火,驱散了些许寒意。
我吃完饭,也没急着上楼,就坐在一楼大厅的火炉边,看着外面呼啸的风雪。
半夜,风声更大了,像野兽在咆哮,撞击着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
我听着这风声,竟然觉得有些有趣,像一首狂野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