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我们去旅行吧。”我搂着她,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发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愣了一下,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旅行?我们不是上个月才从土耳其回来吗?”
我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喉头的苦涩压了下去,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啊,可是……我还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就我们两个。”
她迟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可是公司……”
“公司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我打断她,语气坚定,“挽月,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出发。”
我笑了笑,将她拥入怀中。
阳光洒在阳台上,温暖而明亮,却照不亮我心底的阴霾。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四个多月,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我炸得粉身碎骨。
“你看了我送你的那本书了吗?”林挽月的声音从我怀里传来,闷闷的。
我身体僵了一下,那本《活下去的勇气》,此刻就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突然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看着她,心脏猛地一沉。
她知道了?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想多了。”
我的语气越是轻松,她的眼泪就流得越凶。
她一把推开我,哽咽着说道:
“你骗我!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愣住了,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并没有发现我的病情,她只是害怕我离开她。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别哭了,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一遍遍地重复着“我爱你”,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她心中的恐惧,也能麻痹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将头埋在我的胸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寻求着安全感。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将整个房间都染成一片金黄。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林挽月突然说道,“我们还没切蛋糕呢。”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我强打起精神,和她一起走到餐桌旁,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
我唱着走调的生日歌,看着彩带漫天飞舞,心中却充满了悲凉。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个一起度过的结婚纪念日了。
切蛋糕的时候,林挽月突然问我:“你许了什么愿?”
我看着她,笑了笑:“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