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吧

下书吧>春秋左传注疏的注者和疏者分别是 > 第93章 左传 昭公元年三十二年3(第1页)

第93章 左传 昭公元年三十二年3(第1页)

昭公二年

【原文】

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观书于大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公享之。季武子赋《绵》之卒章。韩子赋《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弥缝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赋《节》之卒章。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忘《角弓》。”遂赋《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

宣子遂如齐纳币。见子雅。子雅召子旗,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见子尾。子尾见彊,宣子谓之如子旗。大夫多笑之,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

自齐聘于卫。卫侯享之,北宫文子赋《淇澳》。宣子赋《木瓜》。夏四月,韩须如齐逆女。齐陈无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宠于晋侯,晋侯谓之少齐。谓陈无宇非卿,执诸中都。少姜为之请曰:“送从逆班,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

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晋侯使郊劳。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女无敢为宾!’彻命于执事,敝邑弘矣。敢辱郊使?请辞。”致馆。辞曰:“寡君命下臣来继旧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敢辱大馆?”叔向曰:“子叔子知礼哉!吾闻之曰:‘忠信,礼之器也。卑让,礼之宗也。’辞不忘国,忠信也。先国后己,卑让也。《诗》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

秋,郑公孙黑将作乱,欲去游氏而代其位,伤疾作而不果。驷氏与诸大夫欲杀之。子产在鄙,闻之,惧弗及,乘遽而至。使吏数之,曰:“伯有之乱,以大国之事,而未尔讨也。尔有乱心,无厌,国不女堪。专伐伯有,而罪一也。昆弟争室,而罪二也。薰隧之盟,女矫君位,而罪三也。有死罪三,何以堪之?不速死,大刑将至。”再拜稽首,辞曰:“死在朝夕,无助天为虐。”子产曰:“人谁不死?凶人不终,命也。作凶事,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请以印为褚师。子产曰:“印也若才,君将任之。不才,将朝夕从女。女罪之不恤,而又何请焉?不速死,司寇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

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侯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公还,季孙宿遂致服焉。

叔向言陈无宇于晋侯曰:“彼何罪?君使公族逆之,齐使上大夫送之。犹曰不共,君求以贪。国则不共,而执其使。君刑已颇,何以为盟主?且少姜有辞。”冬十月,陈无宇归。十一月,郑印段如晋吊。

【译文】

二年春天,晋平公派韩起来聘问,报告他现在主持国政,来进见,这是合于礼的。韩起在太史那里参观典籍,见到《易象》和《鲁春秋》,说:“周礼都在鲁国了,我如今才知道周公的德行和周朝所以称王的缘故。”昭公设宴招待他。季武子赋《绵》的末章。韩起赋《角弓》,季武子拜谢,说:“谨拜谢您弥补敝邑的缺失,寡君有期望了。”季武子赋《节》的最后一章。行礼结束后,在季武子家里宴饮。有一棵资质很好的树,韩宣子赞美它。季武子说:“宿岂敢不培植这棵树,以不忘《角弓》诗章!”于是赋了《甘棠》这首诗。韩起说:“我不敢当,没有什么地方赶得上召公。”

韩起于是到齐国送聘礼。进见子雅;子雅召来儿子子旗,让他拜见韩起。韩起说:“这不是保住家族的大夫,不像个臣子。”见子尾;子尾的儿子彊被子尾引见并拜见韩起,韩起说他像子旗一样。大夫多讥笑他,只有晏子一个人相信韩起的话,说:“他是个君子。君子诚实不欺,他对人的认识是有根据的。”韩起从齐国到卫国聘问,卫襄公设宴款待他。北宫文子赋《淇澳》这首诗,韩宣子赋《木瓜》这首诗。夏季四月,韩须到齐国迎亲。齐国的陈无宇送亲,把少姜送到晋国。少姜受到晋平公的宠爱,晋平公称她做“少齐”。认为陈无宇不是卿,把他扣押在中都。少姜替他请求,说:“送亲的人地位跟迎亲的人地位相同。由于害怕大国,才做了一些改变,所以发生了混乱。”

叔弓到晋国聘问,以回报韩起来鲁国聘问。晋平公派人在郊外慰劳,叔弓辞谢说:“寡君派我前来继续保持同贵国过去的友好关系,一再说‘你不能冒昧地作为宾客’。能把使命上达给执事,敝邑受惠已经很大了,岂敢烦劳郊迎?请允许辞谢。”送他到宾馆,辞谢说:“寡君命令臣前来如能像过去一样友好的话,如果能完成好合的使命,这就是臣的福禄了。哪里敢住进高大的宾馆?”叔向说:“子叔子懂得礼啊!我听说过:‘忠信,是承载礼的器具。卑让,是礼的根本。’言辞不忘记国家,这是忠信;先国家后自己,这是卑让。《诗》说:‘恭敬小心你的威仪,来亲近有德的人。’他已经开始亲近有德的人了。”

秋天,郑国的公孙黑将要发动叛乱,想除掉游吉而取代他的地位,由于创伤发作没有实现。驷氏的大夫们想要杀掉公孙黑。子产在边境,听说了这件事,害怕赶不到,乘传车到达

国都;派官吏列举公孙黑的罪状,说:“伯有叛乱时,因忙于侍奉大国的事务,没有讨伐你。你有叛乱之心不能满足,国家不能忍受你。专权而攻打伯有,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兄弟争夺妻子,这是你的第二条罪状;在薰隧的盟会上,你假托君位,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有死罪三条,怎么能容忍你?你不赶快去自尽,你就要被判处死刑了!”公孙黑再拜叩头,托辞说:“我死已是早晚的事了,不要帮助上天来虐待我。”子产说:“人谁无一死呢?恶人不得善终,这是天命。做凶恶的事情,就是凶恶的人。不帮助上天,难道帮助凶恶的人吗?”公孙黑请求让印做市官。子产说:“印如果有才能,国君将会任用他;没有才能,迟早将跟你去。你不忧虑自己的罪过,又有什么好请求的呢?不赶快去死,典刑官就要到了。”七月戊寅日,公孙黑自缢而死。暴尸在周氏之衢,把写上罪状的木头放在尸体上。

晋国的少姜卒。昭公去晋国吊唁,到了黄河边;晋平公派士文伯前来辞谢,说:“不是正妻。不辱您前来吊唁。”昭公回国,季孙宿于是送去了下葬的衣服。

叔向对晋平公谈起陈无宇的事说:“他犯有什么罪?国君派公族大夫迎亲,齐国派上大夫送亲,还说是不恭敬,国君的要求太不易满足了!我国自己就不恭敬了,反而抓了齐国的使者;君主用刑罚失之公平,怎么做盟主?而且少姜以前还为他求过情。”冬天十月,陈无宇回国。

十一月,郑国的印段到晋国吊丧。

昭公三年

【原文】

三年春,王正月,郑游吉如晋,送少姜之葬。梁丙与张趯见之。梁丙曰:“甚矣哉!子之为此来也。”子大叔曰:“将得已乎?昔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足以昭礼命事谋阙而已,无加命矣。今嬖宠之丧,不敢择位,而数于守適,唯惧获戾,岂敢惮烦?少齐有宠而死,齐必继室。今兹吾又将来贺,不唯此行也。”张趯曰:“善哉!吾得闻此数也。然自今,子其无事矣。譬如火焉,火中,寒暑乃退。此其极也,能无退乎?晋将失诸侯,诸侯求烦不获。”二大夫退。子大叔告人曰:“张趯有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

丁未,滕子原卒。同盟,故书名。

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曰:“寡君使婴曰:‘寡人愿事君,朝夕不倦,将奉质币,以无失时,则国家多难,是以不获。不腆先君之適,以备内官,焜耀寡人之望,则又无禄,早世殒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顾齐国,辱收寡人,徼福于大公、丁公,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犹有先君之適及遗姑姊妹若而人

。君若不弃敝邑,而辱使董振择之,以备嫔嫱,寡人之望也。’”韩宣子使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缞绖之中,是以未敢请。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顾敝邑,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岂唯寡君,举群臣实受其贶。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

既成婚,晏子受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屦贱踊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

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道殣相望,而女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寇仇。奕、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

宴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

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既已告于君,故与叔向语而称之。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其是之谓乎!”

及宴子如晋,公更其宅,反,则成矣。既拜,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则使宅人反之,曰:“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

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卒复其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

夏四月,郑伯如晋,公孙段相,甚敬而卑,礼无违者。晋侯嘉焉,授之以策,曰:“子丰有劳于晋国,余闻而弗忘。赐女州田,以胙乃旧勋。”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礼,其人之急也乎!伯石之汰也,一为礼于晋,犹荷其禄,况以礼终始乎?《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其是之谓乎!”

初,州县,栾豹之邑也。及栾氏亡,范宣子、赵文子、韩宣子皆欲之。文子曰:“温,吾县也。”二宣子曰:“自郤称以别,三传矣。晋之别县不唯州,谁获治之?”文子病之,乃舍之。二子曰:“吾不可以正议而自与也。”皆舍之。及文子为政,赵获曰:“可以取州矣。”文子曰:“退!二子之言,义也。违义,祸也。余不能治余县,又焉用州?其以徼祸也?君子曰:‘弗知实难。’知而弗从,祸莫大焉。有言州必死。”

丰氏故主韩氏,伯石之获州也,韩宣子为之请之,为其复取之之故。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