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仿佛能看到,那个身着龙袍,独自走在宫墙夹道的天子!
他的每一步,都没有前人的脚印可寻,每一次呼吸,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在空旷中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一人,踽踽独行于这至高却又最孤独的帝王之路!
他是帝王,却也是这漫漫孤途上的独行者!
赵成武拍了拍宋应星的肩膀,微笑道:“宋爱卿,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朕欲活天下百姓,一人如龙,不如人人如龙呐,这条路太孤独了,前方有可能是万丈深渊,也有可能是千古伟业,你愿为朕执旗踏阵吗!?”
“陛下……”宋应星鼻子一酸,重重的点了点头,躬身道:“臣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早就看透了官场,想为百姓干些什么,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浑浑噩噩数十年,今日听陛下一番言语,方才知道,朝闻道夕可死,臣愿为陛下执旗,随陛下一同看看,那人人如龙的盛世!”
“好!你我一言为定,一起看看那人人如龙的盛世!”
隆武四年三月刚过,寒冬已经快过去了,南京文武班子早就得了旨意,开始北上,便是皇后戚颜君与一众贵妃皇子,也早早出发!
众人沿途所见,无不是一片男耕女织的景象,中原各地已经从战乱中走出,开始恢复生产!
东华门。
赵成武看着戚颜君,她一手牵着一个男娃,都不过四岁年纪,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赵成武一动不动,想扑上来却又不大放的开,看的人莫名心酸。
赵成武叹了口气,一年多了,出征在外,竟然是叫自己孩子也未得见一面,父子都生分了,实在心有愧疚。
“二更、三更,”赵成武蹲下张开双手,朝着那两个男娃温和道:“快来爹爹这,让爹抱抱!”
两个孩子犹犹豫豫的扯着戚颜君的袖子,在赵成武这一声“爹爹”中,终于是忐忐忑忑的走了过来!
赵成武一手一个,抱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两个兔崽子,才一年不见,你们怎么不认得爹爹了?!”
二更、三更兴高采烈,一人扯着赵成武的头顶的皇冠,一人拍着他的额头,调皮得很!
“陛下还知道你们父子已经一年多不见了,真是父子情深!”戚颜君在一旁早就眼泪汪汪,一边强忍着,维护着国母的威仪,只是一双眼眸里,早就满是欣喜。
赵成武放下两个娃儿,走了过去牵住戚颜君的手,说道:“你我夫妻之间,我知你的不易,你也知道我的难处,何必说些气话,走,回家!”
那头苏中则也跟其他两个妃子说说笑笑,走了过来,赵成武叹了口气,只得继续周旋一番!
按道理,他这般三心二意,换做彼时彼刻,早就骂声一片了,然则,此时乃1649年,落在众女眼里,那是妥妥的深情!
常韵诗、江丽华也同样一人牵着一个男孩,赵成武也不厚此薄彼,抱起四更、五更,一边开心的哈哈大笑,逗弄了一会孩子,便擦了擦二女的眼泪,眼中满是深情。
“莫哭,莫哭,且随夫君走,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