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柳子画回过头去看自已。
都有些难以理解,当时的自已为何能够如此傲慢而且理所当然地对洛莹说出那种话语。
至于洛莹她大约只当师兄和自已开玩笑吧,所以便一笑而过。
想到这里的柳子画,愈发对自已感到羞耻。
而他同时想到。
如果换做是今天的小师妹池宁宁。
她又是否能够做到像当时的洛莹一样呢?
她真的能毫不嫌弃地关心自已、照顾自已吗?
柳子画的心忽然间有些空荡。
他暂时无法做出这个问题的回答。
也许池宁宁可以,但柳子画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她当面对自已道出的话语。
回忆的画面渐渐模糊,直至化为一片虚无。
柳子画缓过神来,回到了现实。
他感受到自已的胳膊正被柔软地牵动着。
“师兄?你怎么突然不理人家了呀。”
池宁宁当然注意到柳子画发呆的表现,于是连忙撒娇道。
柳子画眨了眨眼,敷衍道。
“有吗?”
“当然有啦,刚刚我说我们总算离开禁地了!你都没有理我……”
“我想,那应该不是禁地。”
柳子画在先前便思索过这种可能性,只不过现在他愈发确认了而已。
他当着池宁宁的面忽地蹲下身来,伸出手去捻起地面上的一撮沙土。
河岸边上的沙土十分松散、细密,用食指与大拇指的指尖揉搓。
可以看到,随着尘土一起散落的,还有闪烁着鳞鳞光彩的奇异粉尘。
“蝶妖的鳞粉,我作画时会用到这种材料。”
“它应该就是我们陷入幻觉之中的根源。”
说着,柳子画不断沿着河岸向前走去。
每走几步,他都重复上述的举动,找到鳞粉,甚至在很深的地下,都能发现。
如此庞大的鳞粉数量,只有可能说明一件事……
柳子画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