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羸弱的语气,引人低头相信她就如那菟丝花般垂倒在你身边、你是她最最重要特别的人了。
晏乌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安却又强撑着的神情,问。
“殿下怎么不让我把她杀了?”
那双眼一下就睁大了些,氤氲着的水雾晃动,她半边肩头都缩起来像只惊慌羔羊:“杀了?”
“现在杀了她,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说的是对的吗。”
“自然有百种让她开不了口,”晏乌声音低低的,诱哄楚昭昭再往他身边走一步,“无声无息死去的办法。”
楚昭昭脑海里晃过数张死状不同的脸,细白手指攥紧他袖口,快缩进他怀里去。
反派果然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反派,楚昭昭脸埋在他手边:“胡、胡说,我可没想要她性命!”
“你话太多了,我只要听消息。”利用完人就开始翻脸,楚昭昭手推开他,语气娇娇不大耐烦:“让你做就快去,站在这挡到本宫晒太阳了,要记得去看看知遥的情况。”
“悄悄的,别让人欺负她。”
晏乌被她无情轰开,他想楚昭昭是个笨人,恶毒都恶毒不到点子上,懦弱留人一条命只会把自已害得更惨。
放他拿着公主府的腰牌出去,他不会竭力帮她多少事,只会等着她狼狈倒台。
*
街市上格外热闹,晏乌不过多走两步就有声音出现在他后面。
“主子。您上次说的事属下已查清。”
“那间铺子表面上是行商陈家众多地契下的一间,实则有宣王府手笔。”
“这些年宣王府眼线手段都受牵制,避人眼目也躲不过龙椅上人的监视。那掌柜的就是从宣王府悄无声息出去的批人,明面上是经商实则为宣王府收集消息。”
“若有要事便藏于画中,掺在宣王府每月采买之中。或是在那镇北将军府之子来买画时一同带去,送于宣王府。”
所以上头那个查不到头绪只看得见镇北将军府和宣王府的往来,怕是两家要结亲着急利用楚昭昭断开这两家的联系。
晏乌淡淡嗯了声,挥手让人退下。
却听到他艰涩开口:“属、属下深查之下,不慎暴露行踪。”
晏乌脚步一顿,生冷眸光刺过去,身后假扮的农夫背更佝偻,瑟瑟咬牙:“宣王府并未阻止也被并未说什么,只留给属下一块玉佩。”
农夫粗糙的手拿起菜,声音嘶哑:“公子,公子看看新出的荠菜。。。。。”
晏乌不咸不淡推开他的手,再离去掌心已握着块玉佩。
他垂首细细凝视着。
这块玉佩,他曾在他那阔别已久的母亲手中看见另一半。
年幼他缩在角落时总见母亲摩挲着那块玉佩,拽着他头发将他拖过去笑,比划着日后可要用玉佩把他换个好价钱的。
幼时的晏乌头皮生疼,沉默推测这玉佩应当同他父亲身份有关。但被推去晏家那日,他没见过母亲拿出那块玉佩。
有一瞬他目光锋利如尖刀,很快敛了去,融进人群中再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