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想闹大,妾室偷盗主母嫁妆,去衙门告状,就要按律处置了。
真走到那一步,他们靖安侯府丢人是小,被御史参个治家不严也是跑不了的。
别说报官,靖安侯连这件事宣扬出去都不愿意。
左其星很能理解他的想法。
于是伸出手指,比了个二的手势,低声道:“我提两点。”
靖安侯连忙接话:“你说。”
“第一,掌家权要交给申姨娘,直到父亲娶续弦为止。”
“应该的。”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能让刘姨娘继续管家。
申姨娘也是府里老人了,老实本分。入府前是商户之女,为靖安侯生了三姑娘左明瑶,平日里不太出院子,暂时交给她也行。
到这时,靖安侯突然就有种还是得娶正妻的想法,正经的官家小姐,能管家的,能拿得出手的那种。
姨娘再受宠,也只能当个玩意儿,权利大了,容易出大乱子,就像现在。
左其星见他同意,继续道:“第二,事情我不声张,但损失数目要查明,少的东西我也不要了,折成现银,双倍补偿。”
这意思,就是说,丢个价格一百两的瓶子,就拿两百两赔了就行,东西也不用找出来了。
靖安侯也咬牙同意了,此时只希望刘姨娘胆子小点,别拿走太多。
两人说定,左其星又定定看了靖安侯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去了。
靖安侯面色变来变去,难看至极。
平常放在心上的刘姨娘,一下子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男人说到底还是最爱自已,小意温柔时,千好万好,涉及到脸面与利益,那点感情也顶不了多大的用。
左其星回到库房时,将福伯单独叫出来说了几句话。
然后就同靖安侯一起站在一旁等候。
待全部嫁妆清点完毕,十几个人有序的退了出去,不发一言。
福伯走在最后,递上来一张纸,上面记录着所有嫁妆中对不上的东西。
左其星看着手中的单子,乐了。
她想到了刘姨娘会不老实,但是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母亲嫁妆里,顶级的古董玉器很多都被拿走了,用一些赝品顶替,现银直接少了十二万七千两,陪嫁过来的仆人身契一张也没找到,全被收走了,上好的衣服料子更是被用了大半。
左其星将单子递给靖安侯,笑道:“父亲先看看,有疑问的尽管亲自过去核对。”
靖安侯看着那张薄薄的纸,面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咬着牙道:“不用核对了。”
“那好,”左其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衣服布料就算了,权当送了,除此之外,损失的物件按现价折算,一共价值三十六万两,父亲若按双倍赔偿,便是七十二万两,都是自家人,零头便抹了,就七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