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滑倒后被置物架边缘割到了,伤口不深,就是不停地往外冒血。
姜鹤用棉签把周围的血渍擦干净,涂上碘伏后用纱布缠了几圈。
“别沾水。”姜鹤交代着。
“能洗头吗?”虞苏时问。
姜鹤捏了捏鼻梁,道:“我帮你洗。”
“方便吗?”虞苏时又问。
“方得不能再便。”
虞苏时“哦”了一声,一蹦一跳地进了浴室,过了会儿又一蹦一跳地出来把椅子也一蹦一跳地搬了进去。
还是伤得太轻了,姜鹤心想。
洗头没什么技术含量,姜鹤主打一个挤点洗发水在掌心揉出沫再往人头发里搓,他的指甲前天刚修剪过,这会儿抓着人的头皮不会重到将人抓出血,争取每寸头皮都能被搓到。
洗头的设备条件是比不上理发店,虞苏时坐在椅子上往前倾身垂着头,时间久了只觉得脑子供不上血,晕晕乎乎的,直到后来姜鹤笑着问他是不是很舒服时,他才开始怀疑晕乎是不是因为过于享受那种按摩头皮的手法了。
“我看你头发应该是长长了。”姜鹤取了只牙刷杯接上温水一点点浇下去冲掉泡沫,道:“贴着头皮那部分有一公分左右是黑的。”
虞苏时先前染了发,几乎贴着头皮的白毛,新长出来的一截自然就是黑的。
他“唔”一声,道:“层次明显吗?”
“不明显。”姜鹤更愉快地笑笑,“我是弯腰给你洗头离得太近才看这么清。”
“哦。”虞苏时道:“那没事。”
洗完头姜鹤服务到位地又给人吹起头发,虞苏时也忘记了可以自己动手的事,热风扫过后颈,他哆嗦了一下。
两人一人坐在卫生间门里,一人站在门口,虞苏时洗头期间低头低得久了到吹发的时候也没直起腰,姜鹤透过洗手台上的镜子看他,发现对方正专心致志地数纱布上的织线。
五指插入柔软的发丝间,姜鹤揉搓间还保持着洗头时的手法,时不时摁捏头皮,指下的人便发出舒服的哼哼声,小猫一样,自己都没意识到。
吹了有六七分钟,头发便全吹干了,姜鹤回忆着虞苏时经常扎的发型,顺手给人在脑后编了个小辫。
“你皮筋呢?”姜鹤问。
“嗯?”虞苏时抬起头,脖子顿觉一阵酸意,伸手去揉的时候触到了对方的手腕。
他从镜子里看见对方手里握住的发辫一尾,顺手捏了捏。
“你还会儿编头发呢?”虞苏时偏过头,姜鹤扶摁住他的肩膀让人别乱动。
“这不右手就会?”姜鹤扬了扬眉梢,语气臭屁。
“呵呵。”虞苏时下意识朝置物架原址看去,他记得自己把皮筋放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