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去待遇越好,最里面的每日两顿干,可获得一个草芦,还可带上家眷。
贼首制订了一套稳定可信的军功晋升制度。
只要获得战功,身份便可往上提,获得的待遇也是天壤之别。
贼首每日都会挑选流民,组成大军与他们战上一番,虽然战况是一面倒,那些乱民,会丢下大量的尸体,而后退去,但每日都有大量的流民加入。
王渊晃神之时,也会有几分错觉,这打的不是乱民,而是纪律严格,赏罚分明的政权。
他们不是在让流民消耗,而是给流民们黯淡无光的生活,一个上升的通道。
即便每次都能杀得贼军大败,对官军来说,也是巨大的消耗,他们根本来不及休息,几乎每日都得轮战。
即使如此,晚间他们依旧得派出军士劝导那些百姓,他们是无奈被逼从贼,皇帝并不会株连他们,只株恶首,余者都会让他们回去种地。
见得官军如此勇猛,每日都会杀的流民军大败,许多被裹挟而来的,外围百姓也会被官军引导着离开真定府,往家乡去。
至于那些立了战功的,看军士的眼神,都冒着光。
这给了官军更多的压力,而多数人,因为无粮,官府也拿不出粮赈济他们,在脱离了真定府后,都选择南下讨生活,不再回归家乡。
官军大营外,王渊看着被从开封来的侍卫押解的韩世忠道:“良臣(韩世忠字良臣)你此番去京都一定要向官家如实禀报河北近况。”
“这群贼子有勇有谋,与先前平定的那些民乱造反都不一样,他们居然会裹挟民意。”
“以百姓为基,使用离间之计,对我等官员来说几乎无解,官家命杨可世平定河北,可那厮在河东路与乱民对峙,只要乱民不骚扰北伐大军得后勤,他就一动不动,这简直是在养虎为患。”
“只凭我等这几万人,在这百万乱民中,连维持秩序都做不到,而这些天,这些乱民的成长你也有目共睹,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从乱糟糟得一拥而上,至今已经学会排兵布阵了。”
“再这样下去,我等即使不战死也要被累死。”
若是我等不能遏制住这股乱民,把他们摁在真定府,乱民南下,整个开封危矣。”
“你一定要与官家说清楚河北的局势,这等乱民与往常的不一样。”
王渊复杂的看着韩世忠,他明白韩世忠的勇武与忠心,但谁让他得罪了童贯?
这一去,此生若无变故,恐再无缘于官场。
这乱民的头领使得真是好手段,利用朝廷的内部的矛盾,在挟以民意。
以往不是没有放下刀,自称良民的乱匪,不过三两人,且无人替他们发声,砍了便是砍了。
而现在乱民裹挟大量的百姓,打乱了所有的宗族,所有相熟的人,都被分开,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除了贼人自己,与谁都不知道自己身边人到底是何身份?
想跑又怕身边人是贼,会被拿了人头去邀功,在这种怀疑链下,谁都不敢跑。
百姓与贼之间几乎没有界限,大量的贼兵隐藏在百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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