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的不爽写在脸上;季谨川神情平淡,在等她考虑。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是不是暖气太足,苏宜感觉更热了。
“我要申请验伤。”她说。
刘应舟被打得厉害,苏宜怕他留下什么内伤后遗症,现在讲调解属实过早,“我弟弟脑袋被打,现在要去医院检查,后续申请司法验伤。”
季谨川眸色一暗,嘴角的弧度平下来。
她态度强硬,不好忽悠。
见状,警察只好说:“也行,那你先签个字,带你弟去医院治疗,出院后把单子交到我们这儿就行。”
“申请鉴定要多久?”
“说不准,我们这个辖区就四个法医,我还得去给你约。流程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来,你可以先安心治疗。”
“能留个你的电话吗?”
“当然。”警官爽快地报了自己的号码,“我们后面会组织第二次调解,如果还不成功,就会按规定办事。”
“行,麻烦你了。”
季谨川的手机又响起来,他接起,眉心拢成一团。
“你最好祈祷我弟没有大问题。”苏宜转过头,森寒的目光落进他眼底。电话那头的人一直讲话,他没有搭腔。
窗外那棵枯树枝丫终于不堪重负,被积雪压断,啪的一下砸在人行道上。
“否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她撂下狠话。
走出调解室,刘应舟迎了上去,内心忐忑。他跟苏宜其实不熟,在他印象里,这位继姐总是特立独行,虽然长相乖巧,却一身反骨,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但出了事,他只能找她,因为只有她才不会告状。
苏宜问:“头晕不晕?”
“有一点。”
“还想吐吗?”
“想干咳。”他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已经只剩一小半,“还是觉得渴。”
“我们先去医院。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她拍拍他的肩,走去外面拦车。
“……好。”刘应舟点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去家附近的三甲医院挂了急诊,听完描述后,医生直接安排他住院观察,还开了脑部CT的单子。
刘应舟躺在移动病床上望天,液体挂上手,他才开始担心自己脑子会不会被打出问题。
苏宜忙前忙后拿单据缴费,跟随移动病床去了住院部。
一通操作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入住六人病房,都是上了岁数的人。刘应舟在里面显得格外突兀。
医生过来了解情况,苏宜说他被人打了,刘应舟脸红得滴血,恳求她小声一点。
“现在觉得丢人了?”苏宜用眼角看他,“跟人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对方那么多人,你怎么不跑?你这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