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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散发的荷尔蒙让她方寸大乱,明明应该集中注意力,却偏偏在意起季谨川的一静一动。鞋底擦过地面,声音与心跳声重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羽毛球擦过苏宜的拍子,落在地上,对方赢了。
耳边传来苏烟惊喜的尖叫声,她开心地跳起来,伸手去抓季谨川的手;而后者却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低头去拿场边的水瓶。
他嘴角随意地勾着,额角和鼻尖滑过晶莹的汗珠。
苏宜觉得心里的那股气更浊了。她忽然没有继续的心情,收了球拍转身走去场边。
贺星铭拍拍她的肩,宽慰道:“没关系,下次咱们再一雪前耻,别不开心。”
苏宜把球拍放进手提袋里,说:“晚上吃日料吗?我请客。”
另外三人,“现在就去?”
“当然。”
“走!立刻,马上,快马加鞭地冲!”吃饭不积极,那是思想有问题。
苏烟还没来得及放点狠话,就见对面几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不过无所谓,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季谨川身上,反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季先生,不如我请你吃晚饭吧?”
“不用。”季谨川眼神淡淡,提上背包挂在肩上,“我等下还有事。再见,苏小姐。”
苏烟一愣,迟疑地上前两步,想叫住他,但又害怕惹他厌烦。
明明一直到刚才都还很顺利,晚饭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才对。
或许真的有事,苏烟告诫自己要掌握好分寸,季谨川这样的人,最在意边界感。
*
苏宜一行四人在日料店吃了个尽兴,清酒下肚,胃里暖烘烘的。
晚饭结束出来,天已经黑透。凛冬腊月,冷得人直打颤。
四人在店外分别,苏宜打车直奔公寓。
这个点,楼下很多商铺已经关门,只有24小时便利店和宠物医院还开着。
苏宜从出租车上下来,缩着脖子抵御严寒,一阵冷风吹过,后颈起了鸡皮疙瘩,她刚在想明天得穿羽绒服,下一秒就打了一个喷嚏。
苏宜吸吸鼻子,余光里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右侧路边,似乎正注视着自己,她随意地朝那道目光看去,然后扭头就走。
脚下步伐加快,但身后的人三两步就赶上了她,手肘被人一拉,苏宜停了下来。
“放开。”苏宜冷冷地瞪着他,刚才一晃眼,她还以为自己喝多产生了幻觉,季谨川怎么会来这里?
但此刻,他握住她小臂,堪堪将人拦住。
似乎是怕苏宜介意,季谨川立刻松开她,象征性摆了摆手,嘴上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来干嘛?”苏宜冷眼瞧他,不是装作不认识吗?不是陌生人吗?不是帮苏烟打球出气吗?现在又来找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