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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那个人一直在附近看?着?
羽书难以置信,他?们竟然一直被人监视着,而他?还?没能发现。
虞循又问?:“除此之外,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他?没说太多,但交代我,你们一行是四人,两男两女,两位娘子中?一主一仆,右臂不利的便?是主,叫我行事之时盯着她?即可。”
虞循眸光一凝,抬头看?向宁知?越,他?猜测的一点不错,那人就是冲着宁知?越来?的。
宁知?越没回应他?的视线,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阿荷,“听你方才所说,这人在庄子里似乎进?出自如?,还?能使唤其他?人?”
“是,庄子里的人对他?很恭敬,但他?在人前很少露面……我是指今晚,他?把我带出关押的地方后,便?叫人看?着我,但又吩咐不管我做什么都不用理?会?。后来?我爬出屋子,他?跟到墙角,指点了?我你们可能出现的位置便?离开了?,走了?不多远,我听见有人过来?,与他?说话。
“他?似乎叫人将沿着围墙那一列楼里全部燃上?灯,拦住他?那人觉得不妥,想劝说一番,但他?说了?一
句‘不如?你去请示我阿爷?’”
宁知?越眸光转向虞循,四目相接,都觉得意外,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那人。
第132章
解答了心中的疑惑,虞循也没什?么想再问的了。
阿荷是偶然被选中,无奈之下、惊恐之中只?能选择相信曹襄,替他做事。
曹襄根本就没将阿荷放在?眼?里,又或者早已将阿荷归于今夜被杀害的行列,所以与庄子里的人谈话也并不曾防备,让她听到?了那最后?一句。
但曹襄为什?么这么做呢?这个答案阿荷给不了,他也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顽命奔走了一夜,不曾停下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想过休息,松了弦,跟阿荷问话驻足了这么一会,几个人都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这一处山沟地?势低,周围草木丛生?,也好躲藏,虞循索性收了夜明?珠,让大家各自在?掩了身?,躲在?草木丛中,暂且休息一阵,再找路出去。
宁知越记挂虞循身?上的伤,留下羽书和芙蕖看着阿荷,自往虞循身?边去,问:“你?的伤……”
虞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的没事,现下已察觉不到?疼痛,约莫过个三四天就好了。”见宁知越默不作声,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他自往伤口?上按了几下。
“唉,你?干什?么……”伤或许是小伤,但终究是划开皮肉流了血的,宁知越没能亲眼?看到?他的伤势,总觉得?他是故意宽她的心。
她抓开虞循的手,拉着他顺势往地?上盘腿坐下,“你?别总是粉饰太平,曹襄今夜是下了死手的,那一箭虽被你?多过去,到?底不比平日擦伤之类,说不好他在?箭簇上抹了毒呢,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虞循心内一暖,却也觉得?好笑,“若真是抹了毒,我现在?还有命在??好了,我是真没事,血已经止住,要包扎伤口?也得?等离开这片密林……趁着这会儿休息,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这倒不是难事。之前疑心吴秋宗救的那个重伤之人的身?份,猜测他就是庄子里的人,我便留心过吴秋宗狩猎之地?与贾家村的距离。这两?处地?方若从地?图上看,其实离的不远,但两?地?之间横隔了一道山脉,山势高耸,要从狩猎林到?贾家村只?能绕开山体,从低矮处攀峰而过。
“开始咱们都留意过,庄子左边和后?边环山,右侧是庄子大片看不到?边际的林子,不说咱们现在?迷失了方向,就算知晓现在?何处,四面之中两?面是天然屏障,另外两?面也当是被人拦住。此时正面交锋我们也落了下乘,能离开的路就只?有那两?条无人经行之路了。”
虞循想了想,沉吟道:“那个被救之人当时的处境应当与我们相差不大,能走的路只?有两?条,依你?所言,吴秋宗救人之地?就在?庄子后?山的背面,以那人当时的伤势,定然不是翻山过去,也就是说,另外两?条路中,有一条捷径?”
“不错。其实我看过地?图,林子最边上是有一条河的,河道蜿蜒从南漳县境内流入崇川县,而吴秋宗也说他们那伙人追踪时,在?林子里找到?了溪流,所有我想,要么是横隔的山脉间有另一条路,要么那人当时走到?了林子尽头,顺着河道逃到?了南漳县。
“不过,咱们得?尽快离开这片林子,这两?条路都是未知,相较之下,若能找到?水源,总能找到?人家,这条路更稳妥。”
虞循颔首,“你?既看过地?图,又确定那条河道在?林子东边,咱们确定过方位,直往那一处去便好了。”
说罢,他便抬头,从头顶一片巴掌大小的枝叶间窥探天色。
“来?时我留心过,月照东南,庄子在?西北角,眼?下是四更时分,月照轨迹当从东南往西南行进,虽不能保证方位完全正确,但月光在?我们右侧,我们现在?所向应是东南方向,也不算偏离太远。”
宁知越看不懂星宿,也分辨不出方位,但听虞循如此笃定,也不疑有他。
“既然如此,再歇上一会儿,咱们就趁着月色还在?,赶路要紧。”
虞循应了一声,语声中有几分沉重,“是得?尽快离开此地?,我们今夜夜探庄子,明?日贾源就会知晓,若不及时营救,庄子里的那些罪证和无辜百姓只?怕都难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