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又点了点头,从另一只袖子里,把梁州刺史的印信取出来,交给了郭舒,说道,
“既然你都考虑清楚了,现在就动身吧,犒赏三军和拉拢人才的钱粮,我已经让沈充备齐了,放在行营门口装船了。”
郭舒领了命令,不敢耽搁,立刻就要上船,人刚登了船,准备起锚之时,就听到岸边有人高喊,
“稚行,等等我。”
郭舒低头看去,却是郭璞和他那个长得十分像杜弢的徒弟。
“景纯?我知道你喜欢游历四方,四海为家,但我此次去是有公事在身,只怕不便与你同行。”
听到郭舒的拒绝,郭璞从怀里翻了翻,不一会儿就翻出一个玉牒来,命人送到郭舒手上,说道,
“稚行,我知道你忙,我也是有王命在身,要不然我才懒着坐这么远的船,从建康赶到湓口,要不是前面都封了江,我也不想麻烦你啊?”
郭舒看着那枚玉牒,说道,
“景纯兄,你来这里,大将军知道嘛?”
郭璞嘿嘿一笑,说道,
“知道,我顺路还把王瑜、王应给他带回来了。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郭舒点了点头,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个神算道士。
郭璞上船之后,郭舒打量着杜弢,问道,
“你就这样招摇过市,也不怕给你师父带去麻烦?”
杜弢笑了笑,说道,
“郭参军,家师卦能通灵,自然是也给自己起过卦,家师的劫不在我身上。再说了,见过我的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说哪,郭参军?”
郭舒又点了点头,果然这师徒俩没一个好对付的,不再招惹这师徒二人。
事情紧,船行得急,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就到了沌口,见到了周访。
郭舒把梁州刺史的印信交给周访后,又急着换了马车,绕路前往江陵,郭璞两师徒就留了下来。
周访托着印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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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这次倒是大方的很,仗还没打,就把印信送了过来。”
郭璞笑了笑,说道,
“也未必,和我一起到湓口关,还有大将军的弟弟王棱,只怕他也是觉得你在豫章太久,怕你和广州刺史谋划大事。”
周访听到这话,苦笑了一下,说道,
“咱们这个大将军可是真不吃亏啊,这世将前脚刚卸任了荆州刺史,他又把王棱安排到豫章太守的位置上了。”
郭璞叹了口气,说道,
“哎,我前几天闲来无事,给自己算了一卦,这卦居然就应在大将军身上。像我这么一个闲云野鹤的道人,怎么会死于兵祸哪?”
周访拍了拍郭璞的肩膀,说道,
“景纯,你也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你算错了哪,医者还不自医。我听说上次能打败杜曾,就是多亏了你也在甑山,请下了神兵天将,这才把你请过来。”
郭璞苦笑了一下,说道,
“我就是个算卦骗钱的道士,要是有请神兵下凡的能耐,早就一个人闯平阳,把那些胡奴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怎么这个说法,你也信?”
周访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