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点子上了,王县丞一个大男人,竟然红了眼眶,说话有点哽咽。
“你怎知我没请?我把县里所有的郎中都请来了,所有大夫都没有救治的法子,只说是我夫人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现如今这般睡着还没咽气,是想让我帮她讨个公道!”
“对,给夫人讨公道!”
他身后的家丁护卫齐声吆喝,根本听不见堂上别人的声音。
连嘉颖一拍惊堂木。
“肃静!”
堂下才安静下来。
目前的局面好解,只需要让蔡氏醒过来就够了,但连穗岁想多看一会儿热闹。
“嫂子你身子不便,你先坐下,我来会会王县丞。”
她平稳的声音让王县丞莫名烦躁。
“夫人好大的口气!”
连穗岁笑了笑,问道:“我来还原一下事情的经过,既然是对质,自然也要听听我这边的说辞。”
“昨天在金店里,我嫂子看上一个首饰,县丞夫人就加价,两倍或者三倍抢走,最后我嫂子看上了一套头面,价值五千两银子,她说愿意付双倍,让掌柜送到县丞府。”
连穗岁走到金店掌柜面前,对着一个劲儿往后退的掌柜笑道,“放心,我不让你为难,你可以不用说话。”
“金店掌柜在我们离开后,就赶紧带了两个伙计,把县丞夫人看上的东西送到县丞府,结果却被县丞府的下人赶了出来。”
“掌柜在回去的路上马车失去平衡,装着首饰的箱子摔在地上,摔坏了两支镶嵌红宝石的发钗。”
“只需要派人去将这两支发钗取来,便能证明我说的话。”
做好的首饰被摔坏了,掌柜心疼得不得了,在原地找了好一会儿。
这一点大家都看见了,围观的百姓们也能作证。
“很多百姓都看见了。”
她的声音落下,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一阵议论。
大家不仅看见了,还记忆深刻,那么多金子躺在地上,只要跑得快,上去抢一块儿,一辈子吃喝都不发愁了!
“这能证明什么?”
连穗岁笑了笑。
“能证明欺负尊夫人的不是我嫂嫂,第一,我们跟金店掌柜非亲非故,为什么要逼着尊夫人加价买首饰?这一点说不通。”
“第二,尊夫人最后一文钱都没花,还白喝了人家两盏茶呢,尊夫人并没有损失,也就谈不上我们逼迫她想不开。”
“尊夫人是在你们自己府上出的事情,县丞府的守卫森严,我们外人根本进不去,更不用说害她了,我们完全没有动机啊!”
连穗岁这番话让蔡家人愣了愣。
连穗岁对着蔡父说道:“蔡老爷,我很理解您对女儿的担心,但令爱出事,我们真的不知情,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您不如把令爱身边亲近伺候的丫鬟婆子叫过来好好问一问呢?”
今天来的只有不经常在蔡氏身边伺候的一个婆子,蔡氏的心腹一个都没来。
被连穗岁这么一提醒,蔡父回过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