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凤冠是当年母妃入宫时用过的,已经有很多年了,不知道母妃对你这个儿媳妇满不满意。找时间,我们去皇陵看看她吧。”
连穗岁知道安太妃,是当年先帝出征北辽时带回来的江湖女子,年轻美貌,性格洒脱,当年极尽宠爱,可惜先帝驾崩之后,随着先帝去了,只留下一身残疾的楚知弋。
他肯定很想念自己的母亲吧……
“安太妃在天之灵,看见现在的你肯定很高兴。”
父母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儿女身体康健,幸福美满,大概所有的父母都是这般想的吧……
却见楚知弋苦笑一声,并不接话。
裴淑送来饭菜。
楚知弋拿起筷子,陪着她吃了晚饭。
“今天晚上先凑合着休息,明天我搬出去住客房。”
连穗岁不懂她不过是顺着他的话提了一句安太妃,他怎么就不高兴了,他自己动手从床上捞了一床被子铺在软榻上,蒙着脑袋缩在被子里。
她走过去,又不知道能做点什么,瘪瘪嘴又折返回来,他把整张床都留给她,连穗岁只脱了外套,卷着被子躺下。
太累了,成亲太累了!
她脑袋刚碰到枕头就睡死过去,今夜喜烛不熄,楚知弋在黑暗中快窒息时,掀开被子看着满目的红色,愣了一瞬,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成亲。
他静静地走到床前,在连穗岁旁边躺下,隔着被子轻轻地抱住她。
一夜无话,连穗岁晚上睡眠很好,连梦都不会做一个,早上睁开眼,阳光照在窗子上,房间里很亮,软榻上的人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王妃,奴婢服侍您更衣。”
裴淑取了一件水红色的常服,帮她穿上,小桃端来热水洗漱,折腾完扶着她起来。
“王爷嘱咐您用完早膳,随王爷一起进宫拜见太后。”
太后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哪怕当年斗得你死我活,礼数上他不能不敬。
连穗岁简单吃了早饭,楚知弋早就在马车上等着她了。
“连家那边,你二哥今天早上过来了一趟,你祖母已经改口了,放心吧。”
这么容易?
连穗岁脸上写着震惊,她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质疑不信你的意思,是……我那个贪得无厌还不讲理的祖母,她大老远从平阳赶过来,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吗?”
“怎么做到的?”
楚知弋唇角勾了勾,露出招牌式的狐狸笑容。
时间到退回昨天白天贺氏在门前闹腾那一段。
秦氏越生气反而越平静。
“连方屿,你嘴上说宠爱岁岁,暗地里却跟你娘串通一气,逼迫我把嫁妆都留在你们连家是吧……”
连方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贺氏真不是他弄来京城的,别人不知情,包括他的枕边人张氏,没人知道他娘早就改嫁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明里暗里贴补他娘,为的就是让她在现在的家里好好过,别进京来给他惹麻烦!
他好不容易混到现在的地步,皇上赏识他,儿子考中状元前途无量,女儿嫁入皇家,身份尊贵……
“再不开口制止你娘,咱们夫妻两个的缘分今天就到头了,你想加官进爵?今日的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你以为你是受害者就没事了?我与你和离,我的嫁妆照样都是岁岁的,你却要拖家带口从这栋宅子里搬出去了!”
到时候谁丢脸都无所谓,反正她的脸现在已经丢尽了!
连方屿踮起脚尖,瞧见不远处停着的马车,昀王正好整以暇地看戏,另一边成王的马车也在。
他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这两位斗法,他夹在中间被当成了出头鸟?
是了,他之前好不容易攀附上成王,答应成王帮忙跟秦家牵线搭桥,结果却搞砸了,让成王成为上京城的笑柄,连累成王被禁足府上一个多月,成王岂能不记恨他?
“娘,您大老远赶过来,正巧赶上吃喜酒,来人,请老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