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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当年圣上大怒之下将那个小霸王关进天牢,最后还得靠一纸调军令才能请她出来。
这个卜魁黔得是吃了多肥的熊心豹子胆,竟敢推了囚车,带着枷锁。
前来捉人的捕快没想到小院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在场的除了桑晴与穆桦看上去还算是和善,其余之人皆是训练有素的精壮汉子,捕快心里的气势当即被吓回去三分。
“看什么?都跟着看什么!”担心众人哗变的捕快不由自主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强撑着场面,凶神恶煞地扯着破锣嗓子,吼了两声,“官差办案!阻挠者皆按谋反罪论处!都不要命了吗?闪开闪开!”
此言一出,屋内屋外寂静一片,紧接着就是众人此起彼伏赞佩的抽气声,壮汉们似乎没人妄图向前,不仅如此,他们还用如同赏识英雄一般的目光迎接着捕快们进门。
这是……什么情况?
领头的捕快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难不成那韩衿心真是个人人喊打、过路喊杀的混蛋?
不过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细想,命人四散而入进屋内搜查才是要紧,手下的人办事也算利索,不过片刻,他们就在朝汐的屋里搜出了大包的金银珠宝,沉甸甸的,一股脑带出来全都扑撒在了花厅地上。
滚圆的金锭子骨碌碌转了两个圈后,安静地躺在飞云皂靴旁,不动了。
朝汐扫了一眼,好像比昨天晚上的还要多上一些。
赃物就在眼前,拿人也不用再等声辩。
“罪证在此!韩衿心,你休得抵赖!”捕快一声大喝,“来啊!把这个偷盗官银的小贼给我绑了,押送官府问罪!”
一声令下,很快有手下人拿着铁链枷锁上前,朝汐既不辩解,也不挣扎,饶有兴致地弯着眉眼,任由他们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自己捆起来。
而她则像是在身临其境地欣赏一出热闹的南曲。
桑晴皱着眉头,手掌紧握着她的衣角一直没松,像是有些顾虑。
“大人远道而来不懂我们地方的规矩,还是先松手的好。”捕快见人已被制住,方才心中灭下去的威风复又燃了起来,作威作福地一抖手中的铁链,“带走!”
朝汐被那捕快猛地一推,衣料似游鱼一般自桑晴手中溜走,桑晴的眼角低了低,压住了眸底潋滟的光华。
规矩?
这汉源县当真是好大的规矩!
直到朝汐被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上,一旁默默无闻的郑大人才想起什么,装模作样地哀嚎了两句:“你……你们!你们怎么能抓京城来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