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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清楚,这是她家将军寻借口将自己摘出去,当下就接道:“将军恕罪!我这就去!”
说完,这小丫头便脚底抹油转身跑了。
桑晴还沉浸在朝汐胡乱吃药的凌乱中,等到再回过神来想要仔细询问朝云这药来路的时候,却发现人早就没了,转眼再一瞧旁边的朝汐笑得坦然,气不打一处来地就冷了脸。
桑晴面无表情道:“朝大将军,您这是嫌自己命长了?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都敢往嘴里塞,你当是三岁小孩儿吗?行,就算是晕船药,可哪有晕船药是这么吃的?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好好好,我错了,好不好?小姑姑别生我的气了。”朝汐笑着去拉她的手,却被桑晴甩开,朝汐无奈一笑,再度伸手,又被甩开,如此反复了四五回,到最后桑晴都烦了,她反倒还乐此不疲的,“小姑姑别生气了,生气老得快。”
桑晴冷哼:“行啊,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嫌我老了,那你找年轻的去啊!”
朝汐干笑:“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小姑姑不老,小姑姑才二十三,怎么就老了?这不是有句戏文唱得好吗——‘小尼姑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小姑姑满打满算三八都还未到,想来定是比青春还要青春的,怎么会老?”
桑晴睨了她一眼,不依不饶道:“可以啊,没看出来朝大将军还会唱戏呢,深藏不露啊,平日里都在哪儿听的戏啊?看样子西北也是有戏园子的。”
朝汐:“。。。。。。不是小姑姑,你听我解释。”
她肠子都要悔青了,好端端地提什么戏词啊?浪风抽的吗不是?
“说什么心里一心一意都是我,我看都是骗人的。”桑晴哼了一声,不再看她,“俗话说好,习武之人鞍不离马背,甲不离将身,朝大将军倒是和别人不太一样。”
朝汐嘴欠:“怎么不一样了?”
桑晴推了她一把:“你是日夜中军宝帐不离戏子白兔!”
朝汐:“。。。。。。”
她是跳进楚河也洗不清了。
朝大将军语尽词穷,平时的巧舌如簧碰上了桑晴,没想到竟成了半个哑巴,她有心想张开臂膀将桑晴抱在怀里,可是拉了两下没拉动,只好默默地坐在原地,委屈巴巴还不敢吭声,等着大长公主把自己憋了许久的屈闷都发泄出来。
桑晴气呼呼地站在原地,本想着再数落她两句,却不料自己一低头,正对上朝汐正在逐渐恢复视力的双眸,双眼聚焦不定,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看上去倒是比自己还要委屈三分,桑晴最受不了这小狼崽子这种表情,神色当时就软了下来。
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去替她诊脉,兴许是没诊出什么病症,这才小声唔哝了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惹我生气。”
“不敢了不敢了。”朝汐从善如流,“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家有悍妻,将军自当小心。
容翊这回给的药起效极快,不过须臾,朝汐的眼中的清明便恢复如常,桌椅板凳、书案墨宝、弓剑甲胄连带着桑晴的面容,尽数投映在她眼底,桑晴的醋怒之意未消,四目相对之下,无奈极了,只得半酸不苦地笑了一下。
朝汐拉住她的手,又一次将她拽到自己怀里,低声笑道:“小姑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那我跟你说个事。”
桑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