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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桦失笑道:“殿下可别拿微臣打趣,朝将军的实力众人自然是有目共睹。”
“这便是了。”桑晴笑道,“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们也断然不会让瑾瑜做了亡国君,我看见尚书府的马车了,年关里冷地上也滑,穆大人扶好老尚书,可别摔着——唉,忘淮?你怎么来了?”
“殿下。”忘淮步履匆匆,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朝云那边有点事没法过来接您,让奴婢替她给您告个罪。”
桑晴挥挥手:“无妨,军情要紧,她去忙她的。”
“那咱们回去吧?”忘淮小心觑了一眼桑晴的神色,“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桑晴点点头,又同章贺昭与穆桦道了个别,尚书府与大长公主府的马车分道而行,徐徐离去。
95。僵持
马车刚行驶到长安街上,两旁的叫卖货声不绝于耳,穿透车厢传入其中。
坐在厢内闭目养神的桑晴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朝云这丫头今日干什么去了?可跟你说了?”
“啊……没,没说。”忘淮一激灵,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笑着打哈哈,“奴婢也不清楚她做什么去了,兴许……兴许是军营里有什么事情吧,您也知道,眼下正是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她又在跟朝将军身旁,免不了经常会有一些事情,被耽搁了时间也正常……正常。”
忘淮的话音砸了自己的脚背,一语完毕,车厢内无人再度出声,除了马车碾压过路面发出的车轴声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数九寒冬,忘淮的后脊竟慢慢爬上了一层薄汗。
“忘淮。”桑晴缓缓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像是小刀子一样精准无误地锁定了这个做贼心虚的小丫头。
忘淮的喉骨上下滚动了一番,脸都笑僵了:“殿、殿下……”
“忘淮。”桑晴看着她,神色淡淡道,“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会把细节描绘得淋漓尽致,明明一句‘我不知道’就能解决的问题,可你却能说出几百个字的罪己诏书出来。”
忘淮怯怯地眨眨眼,有些手足无措。
“说吧。”桑晴叹道,“朝云做什么去了?”
“没……没做什么啊。”忘淮干笑,“她能做什么去……兴许……兴许……”
“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到瑾瑜的后宫里去当妃子。”桑晴打断她。
伴君如伴虎,况且这头老虎还有点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