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寂声靠着门窗思索片刻,随后回屋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又等天色更晚一些,这才起身上了街。
他一路慢走,来到纪老大口中提及的闻莺巷,也是空爷曾出现过的地方。
闻寂声向周围的人打听,问到了当地最出名的一家青楼,名为鎏金馆,传闻中的花舞姑娘便曾经在那里做过乐妓。
闻寂声记得那家青楼,据纪老大所言,花舞姑娘还是由纪老大引见给空爷的。
他略一思索,旋即迈步去了鎏金馆。
鎏金馆内。
“怎么又是你?!”花妈妈瞪了瞪纪老大,扭身走开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一个白眼:
“纪大老爷留步,我们这肮脏地界可高攀不上您,您也小心着些,当心我们这儿的地,玷污了您金贵的身子!”
纪老大任由花妈妈阴阳怪气地骂他,只凑上去赔笑道:“哎哟、哎哟,妈妈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就是个到处打杂的小喽啰,怎么就‘大老爷’、金贵起来了?”
花妈妈停住脚步,回过身瞥他一眼:“哼,狗东西,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起开,别挡着我的道儿!”
纪老大连忙让开:“妈妈请,妈妈请……”他说:“我知道花妈妈还生气着呢,这不,我这就带着梅州城最好的点心来赔罪了么!还请妈妈笑纳!”
“去,带着你的垃圾滚远些!”花妈妈并不领情,啐道:“你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花妈妈眼神狠戾起来,细长的手指戳着纪老大的脑门儿:“你串通着空爷,弄走了我这儿最好的一棵摇钱树,怎么,花舞还不够你们使的,还想接着从我这儿挖人?!”
她重重“呸”了一声,骂道:“狗娘养的杂种,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没门儿!”
“唉呀,花妈妈你这又是何必呢?”纪老大说道:“空爷给的价钱也不低,你这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你还说?”花妈妈道:“我损失了那么大一个宝贝,这一天得少赚多少银子?就他给的那些钱,还不够鎏金馆一个月的花销呢!”
纪老大:“这个……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这不,我今日来就是特意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么!”他紧跟着说:
“我今日可带了个好消息给你,花妈妈,你不妨听一听?”
花妈妈转身就走:“我懒得听你狗叫。”
纪老大连忙拉住她,手上比划了个数字:“等等、等等——空爷说了,若是妈妈能答应他的要求,每个月鎏金馆便能进账……这个数!”
话音落下的刹那,花妈妈动作一顿:“果真?银子还是黄金?”
“自然是黄金!”纪老大说:“只要妈妈能每月挑选出十名出色的女子送去槐宴山庄,这些金子必然悉数送到妈妈手里!”
花妈妈低垂着眼,那数字在她心头过了一遍,登时乐得眉开眼笑。她握着纪老大的手,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
“多谢空爷关照、也多谢你,纪老大,这回算是我欠你了。”
纪老大看她一笑,便知这事儿成了:“嗐,谢我作甚,只要花妈妈你别生我气就好啦!”
他们俩这厢相谈甚欢,却不曾留意墙外的一侧,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