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说出来,就连楼西月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连忙别开眼睛,掩饰一般地捏着一块糖糕往嘴里送:“正经与你说话,你能不能少说笑?”
话甫落,楼西月便骤然听见他朗声大笑。
“你紧张什么,不过与你玩笑两句,何必如此当真。”傅观说:“莫慌、莫慌。”
楼西月:“……”她颇为无语地瞄了傅观一眼:“你莫不是被闻寂声带出些毛病来了。”
傅观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见他没什么反应,楼西月心里头松了口气——毫不夸张地说,方才傅观看她的眼神,着实是教她心头乱了一下。刹那间,她有些手足无措。
该如何解释呢?
楼西月回想起当时傅观的模样与表情,好像只要她说一句“我想做皇后”,傅观便会依她之言,将皇权夺到手中似的。
但是这个念头实在是太离谱了。
楼西月先是惊出一身的恶寒,接着便认为自己大概是疯了——傅观是对未来有明确规划之人。照他的个性,若是明确目标,自然不会轻易更改。
如此,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心意?
除非他原本就是那样打算的。
再者,她与傅观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因为她而更改计划?
这是不可能的事。
楼西月暗暗唾弃自己想得太多,认为这一次属实是她自作多情而引发的她单方面的误会,因此有些不能直视傅观。
她清了清嗓子,扭头看了眼窗外,说:“前面似乎便是上官解的宅邸了。”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傅观先她一步下去,又立在一旁,伸出手要扶楼西月下来。
楼西月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敬业地与他扮演起恩爱夫妻。因为她这会儿还有些不自在,故而并未发觉傅观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拢了一下。
此时,上官解快步走来,殷切地给他们引路,看门的小厮将大门敞开:“王爷、王妃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还请贵客随下官入内罢。”
大宣朝廷官员宅邸的打小皆有一定的礼制,上官解的官职摆在这里,家宅自是比不上宣平王府。
不过内中陈设一应俱全,亦称得上是小而美了。
上官解将他二人带到花厅,又亲自奉上了云雾茶。
“下官府里的茶自是比不得王爷府中的,自是滋味尚可,还请王爷、王妃慢用。”上官解又招呼小厮,一应茶点也摆了上来。
楼西月在吃喝用度上并不挑剔,品茶点心,不过是吃个味道罢了,勉强分个好坏。她说:“已经很好了。你不必忙活,且慢慢用,慢慢聊。”
上官解点点头:“是,便依王妃所言。”
这时,傅观抿了口茶,放下茶杯,道:“都坐下罢,猎场上闹了一场,歇一歇。”他抬眸看向上官解:
“对了,上官大人,你原先想问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