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宠阉奸王振,致有土木堡!军国从此败坏,北地从此颓唐;
成化宠阉奸汪直,朝纲败坏、民不聊生。更是深伤建州良善!种下天命汗而今奉天伐罪之因;
武宗耻号正德!却大肆信重阉奸为乱,屡教不改地成年四处游荡!顽劣到为天所弃、英年而逝;
嘉靖家净!倒行逆施致天怒人怨。数有冲天大火如影随形!更有宦官宫女前后愤而谋害!德浅福薄,无奈躲入深宫潜心修道,以增福德!然一国之君朝政不理、不务正业!虽汉之恒灵,亦不如其昏;
隆庆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壮年即已酒色掏空,几载呜呼学乃祖;
当今万历最无道!数十载为君三十几年不朝,乃空前绝后第一昏君。纲纪废弛致边患接踵而至!贪图钱财横征暴敛使盗贼四起!宠信阉宦打压士林令民怨沸腾。
其昏其暴!古之桀纣亦难望其项背!其恶其毒罄竹难书。
今我大金天命汗顺天承道,奉天伐罪!曹大人何故逆天而为?
城头上的曹旦,竟被睾红中质问傻了。睾红中所说,那就是他们文人士大夫平日口口相传之语。
这贼子竟以此公开质问他!让曹旦怎么回答?
说这是污蔑!是放屁?岂非公开承认文官集团天天在放屁!
说这是事实?那他这个自诩忠君爱国之人!忠的是啥样之君?爱的是啥样之国?坚守开原?可不就是在逆天而行!
曹旦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宁完祖接着又是一顿质问加数落:曹大人诳语明廷以德服人?可明廷昏君连辈而出!所施何德?甚至,谩骂我大金天命汗为禽兽!却掩耳盗铃不知圣德之厚、天命所归……
宁完祖所举所证也如睾红中,尽是文人士大夫口口盛传之事!是当今天下政治正确的“普世价值”。
这令曹旦很忌惮而难以相辩:若公开驳斥其谬而传之四海?今后何以立足于文官集团!
为拖住建奴,曹旦翻来覆去就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宁完祖睾红中越加意气风发!雄辩滔滔差点令曹旦吐血。
汉官奉令为八旗大军奔走翻译!致使城外轰笑一阵接一阵。
老奴一扫连日来之阴沉,脸上竟露舒爽灿烂!兴致勃勃率众文武帐外惬意观望……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
四面攻城器械大规模运至城下!时间才不过已时初上午九点多。
城头的曹旦已被诘到坚持不住!被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他,总在回避指责。骂着些“蕞尔小邦不识教化!焉知泱泱上国厚德?”之类空洞之言,连自己都无趣又憋屈。
好在对骂者皆厚颜!
好在东方传出炸雷!
而此刻建奴所有攻城准备就绪。海量攻城器械已就位;所有勇士正士气高昂!汉军已从奴隶与驱口手中,接手扛云梯、推楯车、移箭楼;奴隶们已调试好回回炮;驱口已搬运、堆码好大量石块……
老奴虽意犹未尽!却也令宁睾两货抓紧再数落番就撤。
目的达到就行!一味诛心太浪费时间——反正城内大多都将是死人。
不过!未担纲登城的正红旗主大贝勒代善,与正白旗四贝勒皇太极,此时却一脸疑惑、眼望东方。
见老奴也看过来,代善小心问道:“父汗!睛空万里,东方远山为何突传闷雷炸响?”
老奴此刻心情大好!
瞟眼城头见仍在起劲齐声高喊!“大明以德服人、东风为证!正告禽兽老奴:悬崖勒马接受和平!”
老奴不屑:“已无猛火油、床弩,士卒亦所剩不多的明狗!也就剩装神弄鬼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