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车后座的季辰慵懒的睁开了眼,做直了身子。
“吵着您了,你继续睡。到了叫你。”司机不好意思的说。
季辰没理会司机,往后看了眼。确实有辆黑色的轿车跟在后面,离得很近。“师傅,那车跟了多久了?”
“您上车就跟着了。”
“甩掉他,我付您三倍的车费。”
“好嘞。”话音未落,司机猛踩油门飞了出去。
司机果然是老司机啊,弯弯道熟悉加之技术娴熟,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道,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追不上季辰的出租了。
在路上转悠了许久的黑色轿车停住了。孟德辉从车里出来,他叉着腰在站在路边上,看着那些路口无奈。
他不知道季辰是去了哪?
他根本没想到会见到他。
在魏莱这见到儿子,他做梦都想不到。
自从那年他进了少管所后,他就和他断绝了一切来往。和奶奶季山一起离开广州后,整整有十三年了。孟德辉十三年来一次也没见过他。
他原计划是,和魏莱谈完投资合作案,去上海的。
他收买了住在季山隔壁的老太太和个小护士,让他们注意季山的动向。季辰不让他见季山,他只能这样。
他昨天抵达杭州后,他和那边联系,听说了最近几天季山的孙子都没来疗养院看她,只有家里保姆和亲戚家的人过来。
他就想着趁着机会要去见母亲,这次他是打算怎么的也得见到的一次。
十二年了!他十二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儿子从少管所待了一年出来以后,母亲就带着孙子离开了。
他很思念她,可他不敢去找她。
母亲对他和谢寒的事一直反对。
对于前妻宋辰的死对他很失望。
当年母亲季山走得十分的绝然。
还有儿子孟清霁深深的恨着他。
十几年来他都不敢去找他们,他知道季山能去的地方只有老家和上海。家乡母亲没有回去,就只能去上海找舅舅季永丰了。
四个月前。一直和他没联系的表妹季蓝,辗转联系上了他。告知了他季山的病情,已经五十好几的他在电话那头哭得像个孩子,更加的思念母亲了。
他这四个月来往上海的疗养院跑了几回了,每次都是季山拒绝或是被医生告知季山的监护人不同意他见外人。
这次来杭州办事离母亲这么近。他便和一同前往的妻子、女儿商量今天事情谈完直接去上海看母亲。让她们这两天在杭州游玩等他。
从魏莱那出来后,他在外等了好久。
见他出来了,他开着车默默跟着他。
他的儿子长大了,相比以前那个清秀漂亮的男孩子,他现在的样子,孟德辉更加喜欢,男孩子的英气都有了。
以前在儿子小时候,孟德辉总觉得他长得太过柔美,为这他还常常和前妻宋辰说道,说他太长得太像妈妈了,像个女孩子。
在魏莱那,儿子西装笔挺的、冷峻英气的模样,孟德辉眼前一亮。他的儿子是个出色的精英青年了。
他只想多看几眼儿子,他太久没见他了。
没想到还是被他甩掉了,他还是很恨他。
甩掉孟德辉的车,季辰如释重负。依照承诺他付了三倍车钱走了。
有钱赚,司机师傅可乐了,收钱是噼里啪啦和他讲了很多客套话。
季辰笑笑,默默下了车。
才五点来钟,天已经暗得不行了。西湖边上的路灯都纷纷开启了,季辰目标明确的奔着断桥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