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蓝延见缝插针,丝毫不给她反悔的余地。
林染摇头,她真不知道,原本打算回家边照顾妈妈,边好好思考未来的方向,等整理完心情和思绪,再重新开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变数就是蓝延。
他像一条横冲直撞的鲶鱼,打乱了她陷入死水般沉寂的生活,挖开她藏身的沙土,揪出她的脑袋,摁进刺眼的阳光里,迫使她睁眼看看这大好光景。
太阳照常升起,万物周而复始,逃避不可耻,但没用。
该来的照样来,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考虑一下。”她松口了,挪动脚步想从另一侧墙窗间的缝隙离开。
“哒。”
他另一只手臂肆意搭上墙,形成包围圈,拦住了她最后的去路,也挤压了她最后一方逃避的空间。
“一下,是多久?”他倾身凑近,在她耳畔停下。
他声线平缓而坚定,带着“要不到答案,就不松手放行”的强势。
林染浑身拘谨,竭力侧脸后仰,贴紧墙壁,甚至不敢呼吸,生怕喷洒的热息,晕荡开暧昧的涟漪。
思绪乱成了一团麻时,几步之遥外响起了一声:“你俩谈对象的,要不先挪个脚?我实在等不住了。”
一位保洁阿姨手持拖把,正拿淳朴的眼神望着他们。
林染羞窘难当,扶上蓝延的胳膊,焦急地示意他快松手挪步。
怎料,蓝延寸步不让,反而缩小了双臂的包围圈,眼神坚决而坦荡,还在执着地要答案。
压迫感更足了,林染认命般闭眼,脱口回答:“一周。”
蓝延没动,似在无声地讨价还价。
那头保洁阿姨还在津津有味围观呢,林染急到脸都涨红了,再次让步:“三天,三天行了吧。”
“好,静候佳音。”蓝延唇角抿起满意的弧度,收回了双臂。
林染慌不择路,迫不及待地跑离。
“啪咚——”
一声清脆的扑街声,她贴地溜行了两米停下,才后知后觉是她跑太快,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你这只看对象不看路了啊。”保洁阿姨提着拖把慢步走来,“我都放这么大个提示牌了。”
林染羞愤抬头,眼前正好是硕大的黄底黑字“小心地滑”警示牌,似在嘲笑她出丑。
“没摔着吧?”
“没。”林染顾不上疼痛,麻溜爬起来。
“那就好,下次注意点啊。”保洁阿姨左手提拖把,右手拎水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染掸了掸膝盖手肘的湿渍,埋头往前走,总感觉四面八方投来看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