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月优雅颔首,按了电梯。
电梯就停在这一层,她径直走入离去。
林染莫名惊出一身冷汗,小跑着去会议室找陆越阑。
“陆总。”
陆越阑正临窗而站,凝望远处的车水马龙,背影消沉孤寂,丝毫不见荣登董事长之位的喜悦。
她放轻脚步,走近又唤了一声:“陆总?”
“有事?”
“恭喜你啊,如愿以偿。”林染客气了一句,就急转话锋:“不过你好像并不开心?”
许是因为有过“一面”之缘,又或是他和蓝延大打出手过,把恨和怨都挂在脸上,她总感觉剥开利益假面,他骨子里是真性情的人。
所以,她现在跟他相处起来,并没有太多拘束的负担。
陆越阑拢了拢心绪,转身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
“两只。”
陆越阑笑笑没说话,回头继续看窗外,今天有无数恭喜他高升的人,唯独她关心他开不开心。
“是因为陆董病得很严重吗?”林染变相打探。
虽然她的目的也不纯,但她至少看到了他的不开心。
“你替蓝延问的?”
“对。现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但我不想信小道消息,能不能拜托你,告诉我陆董的实情?”林染问得很诚恳。
“然后呢?他知道了又怎样?他恨透了陆家,也恨我。”陆越阑勾起自嘲的唇角。
“不是恨。”林染笃定回答,“他说过要把有限的时间放在喜欢的事上,而不是把自己消耗在过去里。他也不恨你,要不是你这次对东安馆赶尽杀绝,他根本不会回来,更无意与你争抢什么。”
“那天,你问我,是不是也觉得,你哪里都不如他?”她自问自答,语气很认真,“不是。”
“你是你,他是他,都是不同的独特个体,本来就没有比较的意义。”
“平心而论,人有亲疏远近,他是我喜欢的人,在我眼里自然千般好。而在爱你的人眼里,你也是最好的存在。”
陆越阑眼眸动了动,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他骨子里是很重情义的人。再怎么说,陆董是他亲生父亲,如果万一……”林染顿了顿,又开口:“我不想他留遗憾。”
“他遗不遗憾,跟我有什么关系?”陆越阑稳下心绪,冷冷回话。
对不起,你有你要守护的人,我也有。
他转身越过林染,径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