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棠摘了帷帽递到管家手里,就去祠堂见她爹。
“父亲,我回来了。”
温昌的脸色极差,看到她进来,冷眼命令道:“跪下。”
温言棠知道自己今日这件事违背了纲常,也没多说,就跪在了温家的祖宗牌位前。
可是接着,温昌竟然喊刘管家请家法,刘管家惶恐道:“老爷不可,小姐这身子板太弱,经不起家法啊。”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没受过家法,但是她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偷吃的婢女,就曾死在那家法之下。
想到这里,温言棠身子开始颤抖,她在两边的生活一直都挺平淡的,若她在死之前回到现代,大不了就是回不来了,却依旧能活。
可是穆辞骁怎么办,他真的很需要一个朋友。
转念又一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自己都性命难保了,哪来的空闲来管他。
“父亲。”温言棠喊他,想为自己辩解。
可刚一开口,一鞭子就落在了她的背上,后背火辣辣地疼,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温昌一言不发,就又是一鞭子。
她拼命地忍着,让自己不要喊出声来,可那鞭子打在身上实在是太疼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后背的皮开肉绽。
打了有五六鞭子,祠堂的门忽然被人冲开了。
秋莹哭着进来,跪在温昌的身侧,替她求情:“老爷,您不要打小姐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把小姐弄丢了,您要打就打我吧。”
温昌一脚给她踢开,“你应该庆幸小姐回来了,不然我就用这鞭子,活活打死你。”
活活打死!温言棠又想起了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婢女,赶紧将秋莹拉在了一旁。
“父亲,都是我的错,跟秋莹没关系,是我贪玩,误了回家的时辰,您打我吧。”
温言棠额间冒着冷汗,可是看向温昌的眼神却极为坚定。
这时,杨玉英也闯了进来。
看到温言棠被鲜血染红的后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爷,您怎么能这么打我们的女儿,言棠她从小就是名门典范,哪里受过这种处罚啊,这都怪我,都怪我发现她不见之后,只派了马车去寺院接她,没有自己去找。”
拉着温昌说完,又跪在温言棠面前继续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好孩子你没在寺庙里待着,去哪了,没遇到什么山匪受什么伤吧?”
她说完,温昌原本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还当你是在寺院贪玩,误了时辰,可你母亲去寺院为什么没寻到你,昨夜你到底去哪了!”
温言棠终于也明白了,这又是她这个好继母给她安排的一场好戏。
即使她没有遇到穆辞骁,跟穆辞骁同行离开寺院,杨玉英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给她从寺院弄出来。
说不好还在路上某处,安插好了埋伏,让她永远也回不来。
她一言不发,挺直了腰身跪在那里,看向杨玉英时,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神色也越发薄凉起来。
“你还敢瞪你的母亲!”温昌的鞭子却再次落在了她身上,“我看你最近是愈发骄纵起来,都敢不听我的话了!”
秋莹哭着喊着“小姐”还想再拦,却被温昌喊人来将她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