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棠孑然一身走了出去,保姆见状,问:“霍先生您要去哪?外面冷得很。”
现在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况且外面这么偏僻,她都不乐意出门。
霍棠只是说自己在院子里转转,保姆也没多想,嘱咐他穿厚一点便忙自己的去了。
走到空旷的大路上,霍棠举目四望,四周尽是光秃秃的树木和零星的农舍,冷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冻得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拉了拉外套的领子,心里一片茫然。
他能去哪儿呢。
霍棠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蜿蜒的大路,心里一阵空落。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弃在一片陌生的荒野,找不到归宿,也看不到方向。
冷风一阵阵地扑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迈开步子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一片让他觉得压抑的地方。
路边的枯草被风吹得轻轻摇摆,偶尔有几只麻雀从树枝上飞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霍棠的鞋踩在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声音,显得孤单又无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路上看见过往车辆,随意拦下一辆,坐了上去。
“先生要去哪?”司机看霍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重复了好几遍问话。
霍棠猛地回神,却是满心迷茫,对啊去哪呢。
他让司机随便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司机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么奇怪的要求,但还是启动了汽车。反正有钱赚,管他呢。
最后霍棠在一处小旅馆前停下。
结了车钱,他身上的现金所剩不多。
不想被人找到,他将手机关机,出门时只来得及揣了一些现金。
高档的酒店住不了,只能住这种路边的宾馆。
他以为随便凑合一下也能睡,可他低估了自己娇生惯养的身体,夜里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床垫又硬又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陈旧的霉味,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和人声吵得他头疼。霍棠裹紧被子,把头埋进枕头里,试图遮住耳朵,可越是这样,心里越觉得烦躁。
不仅是为这糟糕的环境,更为自己渺茫的前途。
这一晚,大家都不好过。
谢微刚在宴会上和人敬过一圈酒,刚回到休息室想歇一会儿,急促的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本以为又是工作上的事情,心中疲惫的想要挂掉,却发现是他安排给霍棠的保姆打来的。
刚接通,就听见保姆焦急道:“谢先生,霍先生不见了!”
听后,谢微呼吸一滞,也顾不得满堂的宾客快步离开。
“谢微你要去哪?”
谢微冷着脸,步伐丝毫未停,略过周围人不明所以的视线,只留下冷冷的一句:“有急事,失陪。”
他快步走出宴会厅,手机还握在手里,低声问电话那头的保姆:“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