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问:“江怜在病房里吗?”
江滨直男,不会撒谎,“是沈总允许她留下来照顾的。”
陆熙的眼泪已然在眼眶里打转了,“那他为什么不见我,是江怜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吗?”
江滨:“夫人,江小姐尽心尽力,什么都没说,您还是找找自身的原因吧,您请回。”
陆熙不甘!
她不甘受辱,不甘属于她的盎然戴在邵伊珊脖子上,更不甘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儿回来后,受到自已丈夫的冷落!
她有何错?
祈福有错?戴着“盎然”
参加他的生日会有错?还是得知他出车祸来探望有错?
至于江怜…
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简直比邵伊珊还要可恶!
此时此刻,陆熙无所谓委屈,无所谓恨,她就只是想单纯地关心她的爱人。
“江滨,我对沈湛如何,你是一路看过来的…不瞒你说,我昨晚旧病复发进了抢救室,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手里还捧着我给沈湛求的平安符…”
顿了顿,“我承认我爱得卑微,但我这个人不卑微。
他出事陪在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介意得很!”
“算我欠你个人情你让我进去看看,只要确定他平安无事,我立刻就走,行吗?”
江滨虽然为难,但想了想沈湛应该已经睡下,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夫人您悄悄的,看一眼就成,别让我难做。”
“好,我答应你。”
进入病房,沈湛确实已经睡了。
可江怜也睡了,就趴在病床边,准确地说,是枕在沈湛的小臂上。
陆熙止不住眼泪,却不是因为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
沈湛脸上淤青,脖子上戴着牵引器,小臂和大腿都打了石膏。
身上留置针、尿管、引流管,还有各种管子连接着生命监测仪器。
印象里,沈湛身手不凡以一敌百,只要他不想,就不会受伤。
陆熙心疼,疼到浑身颤抖,呼吸困难。
不用江滨催促,她只待了一分钟不到,就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走,而是在住院楼大厅坐了一宿。
待天空泛起鱼肚白,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平安符紧握在手,向七楼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