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后的空气,湿湿的;被太阳一晒,又甜甜的。
晨风拂面的一瞬,陆熙一下子清醒了!
惊坐起,却发现周围环境不是楼梯间。
“醒了?”
陆熙倒吸一口凉气,向后看去。
身穿白大褂的宋平津正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地写着些什么。
“宋医生?”
陆熙还有点儿懵,环望四周问:“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是啊,要不是昨晚我值班,你在楼梯间非冻感冒不可。”
陆熙有点儿雀跃的心瞬间冷了下来,“那,是你把我抱回来的?”
宋平津放下笔,掀起凤眸看她,“不谢谢我?”
“哦…”
陆熙急忙掀开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宋医生。”
宋平津皱眉,搞得像遗体告别。
他摆摆手,“倒也不用这么客气,一会儿先吃个早饭,然后我让助理送你上学去。”
陆熙如梦初醒般看了看墙上时钟,抬腿就要走,“不了,我找沈湛…”
“哎哎哎!”
宋平津叫住她,“甭找,公司有事,人早走了。”
“走了?”
怎么看怎么像在躲她!
陆熙又要哭了,“那我去公司找他…”
宋平津起身把她拽了回来,“有什么事跟我说,没准儿我能帮你。”
陆熙转念一想,宋平津是肾内科医生,好像确实比求沈湛有用。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他的袖口,“宋医生,您能不能帮忙去北城监狱看看我父亲,他有肾病综合症,上次见他精神萎靡还有水肿,每次这种状态都是复发前兆,医生说病情再加重的话就只能透析了。”
女孩儿泪眼汪汪,看得宋平津于心不忍。
真想告诉她陆兆远现在就在恒康的ICU,离她不过五百米距离。
真想告诉她陆兆远不是因为肾病复发,而是自杀未遂,好在现在已经转危为安。
“行,我去看看,放心吧。”
陆熙欣喜,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得他肾虚心更虚。
宋平津摸着鼻尖儿,拨通内线叫来了助理苏栀,交代她带陆熙去食堂吃完饭,再把她送到北音去。
两人走后,宋平津拨通了沈湛的电话,劈头盖脸就骂“你是真狗”
。
电话那头的沈湛毫无情绪波动,轻描淡写问了句,“打发走了?”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明明在乎得不行!”
“呵,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